“喔,这里真不错,看看这草坪!”司机小哥显然完全没听他说话,直接拎着他行李箱走进院子,观光客般四处打量,边毫不吝啬地发表赞美之词:“兄弟,你住房子真不错,里面定也装修得很好。真羡慕你能住在这里,要知道家草坪可百年都没人修,想过段时间那片土地上就会长出片原始森林帮你把行李放在这里可以吗?需要帮你开门吗?”
白耳背着包追上他,连声对热心快肠国际友人道谢。他送走司机小哥,回到自己住房子门口,蹲在门边个个翻花盆,翻十分钟才在窗外上花盆底下找到房东留给他钥匙。
问题不大,还算顺利。白耳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
他独自人出国留学,扛着垒起来比他还要高行李包,经历近三十个小时飞行和转机,以及在飞机上被邻座荷兰小男孩脚从睡梦里蹬醒——虽然小男孩在爸爸胁迫下对他十分真诚地道歉,以及在到机场以后被约好接机以“车子在半路上抛锚”为由放鸽子,被好心司机小哥捡回去路送到目地等等之后,白耳最
“咚”声,个透明小瓶子掉在地上,顺着坡道咕噜咕噜滚下去。
车旁司机眼疾手快截住瓶子,看看,对站在车后面费劲把行李往外拖男生说:“嘿,你东西掉。”
白耳将巨大行李箱摔在地上,抬头看眼,忙走过去:“是,怎掉出来。”
九月太阳还很热烈。可白耳穿着贴身卫衣,外套拉链拉到底,袖子几乎盖住手指。他头上戴着顶鸭舌帽,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
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这是什,药?”司机是个热情高大且话痨美国小哥,他眨巴下蓝色大眼睛,问:“你还好吗?”
白耳接过装着药小瓶子,拉下口罩对司机小哥露出友好笑容:“普通药而已,很好,谢谢你。”
白耳个子不算矮,但站在健壮司机小哥旁边依旧显得瘦削过头。他拖着两个行李箱,背个双肩包,又挎个鼓鼓随身包。刚迈出步,行李箱轮子滑进路边小坑洼里,白耳没抓稳,让行李箱“砰”声摔在地上。
司机小哥原本已经钻进出租车里,听到声响又开门钻出来,见白耳副手忙脚乱样子,便上前帮他拿过行李箱:“猜这些行李对你来说太多,让来帮你吧。是去前面这栋房子里对吗?”
白耳对于自己四体不勤感到十分挫败,但他不习惯于向他人求助,于是下意识地说:“不用,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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