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又阵寂静。
张晓蔷先开口,说:“他直不信这个事,没办法,谁说都不行,说多要恼,也不愿意再提江渡。”
林海洋这些年糙许多,吃东西粗犷,声音大,他筷子没停,嘴里咂摸着什似,说:“你们就是不会劝人,换作,就说,你小子知道吗?江渡从你走那天开始就等着你回来看看她,你小子这也太不厚道,明知道她在这儿,都不来看眼。”
张晓蔷几个愣住。
沉默几秒后,朱玉龙说:“这说也没用,他病,直把虚幻东西当作真实,他自己自成个世界,在他世界里,规则都是他自己定,什是真,什是假。可能,们在他眼里反而是不存在假人。他不会来,来就会佐证江渡已经死,他不会接受真相。”
大家已经有两年没见过面,他们几个,只有林海洋直没离开家乡,其他人,皆在外打拼,日子,有苦有甜,世界变得已经跟他们少年时完全不样。
陵园在郊区,林海洋是这里管理员,知道她们几个要来,早早等候。
这天日头好,光明照遍,可时间过是多快啊,他们竟已是而立之年。见面笑,眼角已经有细细纹路。这些年,竟然就这悄悄溜走。
只有照片里江渡,物换星移,春秋几度,她还是十六岁模样,正抿唇含笑望着他们,音容如旧。
几人站在那儿,放下新买白菊。
林海洋闹不明白,头雾水:“这玄乎?”
“不是玄乎,只是他现在不是正常人。”
“他还会好吗?”
“人生病要愿意治疗才会好,他不会给别人这样机会,大概就像,”朱玉龙静静停顿,“没人给他机会。”
林海洋无言以对,他们当年第名,名校毕业,光环加身男生
陵园清幽,疏疏落落有三五行人来祭拜亲友,大都很沉默,他们也是,站那儿陪会江渡,都没说什。
鸟鸣风静,天光明媚,正是她喜欢好时节。
这些年,林海洋把她照顾很好,她墓碑前,永远最整洁干净。疫情最严重时,二老不能来,打电话托他祭扫,那时候,整个园子都没什人,寂寥很,他正好有闲空坐在她跟前,和她说这些年周遭变化。
等几个人坐起吃饭,林海洋请客,饭桌上大家才活络起来,说起自己近况。林海洋感慨自己相亲总是失败,怕要辈子光棍,大家有笑意,安慰他说不要担心,这不除王京京,都没结婚呢。
番笑谈,他状似无意问道:“那什,魏清越还不愿意来看看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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