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走道
“那时候收过情书吗?”沈适没有停下,边走边说,“乖乖女还是早恋逃课哪种?”
陈迦南看着他背影,自后跟上。
“早恋。”她说干脆。
沈适听罢只是笑笑,逗猫似问:“几岁?”
“十六。”她说。
陈迦南听到这句楞下,她偏过头看他。
沈适只是淡淡掠过她脸,将目光落在眼前这栋又栋低矮红墙教学楼上,声音有些往日岁月里弥漫过悠长。
“别这看。”沈适吐口烟圈,“当年混比你惨多。”说着抬眼,“读个私人基地军事化高中,部队个叔叔办,比想象还要狠,那年们是第届。”
陈迦南很少听他提起以前。
“老爷子那时候怕太混惹事儿蹲号子才送进去。”沈适说到这又吸口烟,轻道,“那时候年少轻狂什都玩,没想过真把自己给搭进去。”
头和老大爷说什,对方脸难过又遗憾样子看着他,拍拍他肩,给他开大门。
沈适上车,陈迦南看他。
“想知道说什吗?”他目视前方,笑问。
陈迦南回过头:“不想知道。”
沈适笑笑,打转方向盘直直开进去。他开着车前灯路照见操场,将车子停在台球案子边上,这才熄火。
“嗯。”沈适站定,回头看她,挑眉笑,“十四。”
陈迦南:“……”
或许是学校整修缘故,教学楼没锁。还是当年样子,窗户像是最近刚刷过层漆,还留有些刺鼻味道。
陈迦南走慢,到三楼已不见他人。
这走廊很长很长,静只听见初夏轻轻刮过风。校园路上灯昏昏暗暗,照过来也不过点微光。陈迦南想去摸手机,才发现落在他车里。
是去B城那三年吗?陈迦南没说出来。
“也好。”沈适凉凉笑笑,“让他提前退休养老。”他说着掐烟,下巴点她,“去你教室转转?”
陈迦南:“教室有什好转。”
“怎说也不能白来趟。”沈适朝她走过来,“看看去。”
他擦过她肩,陈迦南没抬脚。
“你高中在哪栋?”他问。
陈迦南边解开安全带边道:“沈先生不是挺有本事吗,怎不自己猜。”说完径自下车,被六月晚风吹脸。
沈适跟在她后头下来,笑着点根烟。
自从高中毕业后陈迦南再也没有来过这,她静静站在那儿看着,闻着脚下尘土和花香味道,整个人忽然放松下来。
“这地方不错。”沈适吸口烟道,“中学都是这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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