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柿蒂花襦裙
小姑娘笑着从他身旁跑过。
他似有所觉地微微侧目，又平静至极地移开
视线。
这
多年来，他错认她身影无数次，早已经习以为常。
如今常清静不再是当初那个优柔寡断蜀山小道士。
他冷得像
块儿坚冰，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打动。
唇瓣微微动，吐出来却只有三个字。
“放过
。”
再到后来，他已经彻底麻木。
他心中平静，已经不会再为那些假“宁桃”，这些心魔幻境中亡人而生出任何波澜。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出剑这个动作。
但他都平静地接受这切。
伤害既已造成，他无法靠自己赎罪意愿和行为来决定旁人该不该谅解，无法绑架他们该不该谅解。
突破这心魔幻境方法，也只有个。
将这些心魔击碎。
想要突破境界，飞升成仙者，务必是心志坚定之辈，不会为昔日恩怨情仇所扰。
顿，迟疑半晌，将手中剑送入她胸膛。
他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二十次见到她，都来自于有心人假扮。
于是，他杀她次、两次、三次……二十次。
他第三十二次见到她，是他即将突破冲虚境之际。
突破冲虚境，再到通玄境，很快就会迎来他与师尊那个约定。
他忽然明白。
早晚他都会死，他永远不会飞升。
等他突破通玄境那日，他就会死。
到时，他亲自去地下向他们赎罪。
他最后次见到“宁桃”时候，是在闹市。
真正强大人，只会向前看，也只被允许向前看。
他杀整整三天三夜，杀红眼，杀到最后。
他跪倒在地上，终于承受不住。
这几十年来，他亲手杀披着桃桃容貌人或妖怪有百余次。他在心魔中杀这些弟子又有数十次。
等到他终于突破冲虚境，吕小鸿推开门走入松馆，震惊地看着这高大俊美青年跪倒在地，只手捂住泛着血丝双眼，苍苍白发垂落。
冲虚境心魔障境，比前几次来得更为激烈。
这次，常清静又看到宁桃。
她与扶川谷那百二十个修士道拥上来。
少女赤着脚，瘸拐地走着，原本精致裙摆此时此刻破破烂烂，满是血污，她抬头看向他，努力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
这多年来，他总在深夜梦到这百二十个修士。这百二十个修士家眷，是他个个屈膝赎罪磕过去。时至今日，仍有不少家眷未曾谅解他，甚至有不少遗孤凭着腔愤恨跑到蜀山来行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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