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斯特莱德可以付出代价、还是杀巴克斯医生可以付出代价呢?”施海勃继续问道。他其实实在有些兴致勃勃:此人在法庭上关于斯特莱德那部分发言真是情真意切,他怀疑赫斯塔尔在说下去陪审团里感性点人都要哭,那些人会知道他有这样冷漠而不以为意地谈论人性命面吗?
“两者皆有。”赫斯塔尔说,“或许有些事过程并不尽如人意,但是不会为做出任何件事后悔。”
在他身上只看见冷漠——人类身上会出现种如此平静却又如此极端情绪。阿玛莱特现在在陪审团面前曾经不止次表白过他对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医生爱意,但是这种感情不曾从他肃穆面具之下透露出丝,让人质疑这种情感是否真正存在。或许,他以种自己、旁人难以理解方式悼念自己所爱,又或者,他真是维斯特兰钢琴师,而个变态杀人狂从不懂得“爱”为何物。
“依然很好奇
这样写——依然保持着平静神情,就仿佛那个在几个月之前还曾与他耳鬓厮磨人从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现……
所以施海勃问道:“对于谋杀他这个决定,你感觉到后悔吗?”
然后,赫斯塔尔冷笑声。
下刻,他从下垂眼睑之下扫施海勃眼,他目光冰冷、无情,虹膜是种无机质蓝色。施海勃下意识地往后缩下,感觉到自己脊背上寒毛都竖起来,他不受控制蜷缩起手指,小指截断处空荡荡,提醒着他之前所失去东西。
他忽然意识到玻璃之后确实盘踞着某种野兽。
“既然你预设立场直是‘是钢琴师’,你又为什要问杀个人之后后悔不后悔之类问题呢?”阿玛莱特声音低沉地问。
——确实如此,施海勃是第个在报纸上写钢琴师可能就是赫斯塔尔人,而给他提供这个消息人早已不知所踪,或许已经命丧黄泉。施海勃又吞咽次,但是依然感觉喉咙干燥,好像吞下沙子,他咬咬牙,又继续问道:“那你是吗?”
“任何个神志清醒罪犯都不会回答你这种诱导性问题,”赫斯塔尔回答,“鉴于是个律师,你就更不可能从这里得到答案。”
“你已经被吊销执照。”施海勃提醒道——这人在审判时真是孤注掷,也就只有他这种人才会坦然地在庭上说出自己曾让巴克斯医生作伪证,拜他所赐,现在A&H律师事务所也官司缠身。
“这是可以接受代价。”赫斯塔尔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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