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阿尔巴利诺。”
赫斯塔尔坐进他车里,车子就停在那间灰扑扑地、不起眼小诊所楼下:那位没有行医执照医生欠他个天大人情,因此愿意帮他做出“三个小时后把某个人手上尼龙束带解开”这种事。
那是发生在很久以前事情,他刚刚来维斯特兰时候,算是开设律所途中发生趣事。如果阿尔巴利诺是普通人——退万步讲,如果他是个普通杀人狂——那赫斯塔尔就会向他分享当初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点点滴滴。
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也没有什值得遗憾必要。
他在车里坐会儿,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这并不是那辆劳斯莱斯,而是辆挂着假牌照甲壳虫。他自己那车太扎眼,等到斯特莱德出事之后,警方很容易就会顺着监控查到那辆车去什地方,他可不想冒被WLPD发现阿尔巴利诺还活着风险。
次整理必要。他向来有这种让切都按照自己心意井井有条强迫性心理,但是阿尔巴利诺不是枚扣子。
赫斯塔尔说:“三个小时之后,会有个人来解开你。那个人是个不太合法医生,平时接些给黑帮火并伤者急救活儿,这间房子就是他……建议你不要杀他,反正他对很多事情都守口如瓶。”
阿尔巴利诺向赫斯塔尔眨眨眼睛,他脸上血色还没有散去,在殷红夕阳照耀下如同刚刚蹚出血河:“而猜,到那个时候,已经在人们眼中死不见尸?”
“是。”赫斯塔尔回答。
“然后就必须秘密地离开美国,要不然没法解释假死事情。而那个时候你已经被逮捕,如果还活着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你共犯。”阿尔巴利诺继续说道,“你怎肯定不会在解开束缚,就马上拎着把枪冲进警局找你?”
他计划是,在去往斯特莱德居住酒店之前再换次车子,阿尔巴利诺应当拥有顺利地离开这个国家自由。
而此刻他只是凝视着如血夕阳,然后伸出手去,从副驾驶座上拖来个盒子,那个盒子之前直躺在副驾驶座上,看
赫斯塔尔看阿尔巴利诺会儿,然后忽然笑起来。
“你不会。”他低声说,“你还会有新爱好,你还可以停下。”
——他们都能读出他言外之意:而则不可能。
“已厌倦荒凉动荡海洋,”赫斯塔尔声音平缓地叙述道,目光如同无巢飞鸟般自阿尔巴利诺眉间掠而过,“但是你要知道,故乡不在岛上。”
他停顿下,声音又柔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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