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使者走,孙循陡然拉下脸来,转头对身后心腹部将道。
“哼,这小子今日设宴请,想必没安什好心。”
“你们几个待会儿都机警着点儿。”
进府衙,便有仆从上前,低眉顺眼地请孙循解甲去兵。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孙循心存警惕,又如何肯答应。
至此,有汝南袁氏鼎力相助,北方诸州郡除幽州外,已基本落入牧临川其囊中。
与此同时,联军内部矛盾也日益尖锐,启帝牧行简听从谋士娄良建议,离间前朝废帝牧临川与镇西将军孙循。
牧临川日益做大引起孙循忌惮,同年三月,孙循与麾下部将及谋士徐延图谋消灭牧临川。
四月,孙循领兵攻克东平,刚折返濮阳,城门开,便有牧临川使臣来报。
今日刚下过场雨,道路泥泞难走。
礼,便手攥成拳,垂于身侧,两只瞳仁黑荡荡。
“听闻阿陆和陛下道儿离开上京,如今,怎不见阿陆踪影?”
陆拂拂朋友,牧临川懒得瞒她俩,也懒得多说些什,目光望向廊外枯荷,牧临川他紧皱眉头稍稍舒展些。
滚滚黑袍之中,探出只苍白伶仃手腕,五指摩挲着面前茶杯。
语气孤冷,恍若幽魂飘荡。
仆从倒也不勉强,闻言直接就退到道旁,孙循心中更加狐疑。
来到堂前时候,牧临川那小疯子却已经早早等着。
五年时间,足以让个人改头换面。
他刚满十七就被赶下王位,五年已过,如今已二十二岁有余。
坐下众人或饮酒或喧笑。唯独牧临川俨然上坐,
孙循部风尘仆仆,身泥点子赶来,高头大马,煞气逼人。
进城,孙循就摘兜鍪夹在腋下,露出染血须髯。
这五年来,他四处征战,非但没显老态,反而愈发显得姿容雄伟,意气风发。双虎目灼灼有神,叫人不敢直视。
使臣上前毕恭毕敬道:“陛下闻将军回城,特地在府衙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孙循手执缰绳,稳坐在马背上,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来使大笑道:“哈哈哈还是陛下体恤这身老骨头,烦请替老夫谢过陛下,并转告陛下,老夫这就过去。”
面无表情地将原委五十地交代出来,却也是难得耐心。
袁令宜沉默瞬,心里倒是微不可察地松口气。
阿陆聪明,她相信就算她个人在外,也能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儿,便也歇叙旧心思,以公事公办态度,纳头便拜。
“陛下既有逐鹿天下之雄心,汝南袁氏定当全力辅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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