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死死地捂住她口鼻,将她摁在榻上。
韩媪心下大骇,挣扎想要起身,却次又次被摁回去。来人动作不轻不重,甚至颇有几分从容意思,手下力道却足以使她动弹不得。
她三魂立刻不见七魄,徒劳地张嘴想要大声呼救,却“呜呜”地说不出个字来。
枕头微微偏移间,只依稀瞥见少年轻薄冷淡眉眼,像雪。
闷死个人远比想象中吃力。
拂拂巴巴儿地看着他,急,“诶,你去干嘛!”
牧临川头也不回,压根就没搭理她。
直到拂拂穿着寝衣,赤着脚忙不迭地追出去。
牧临川才道:“洗漱。”
又阵寒风吹来。
等半天,不见有人来。
少年低着眉眼,“再去叫。”
这厢,听闻是陆拂拂传唤,韩媪有些不乐意动弹。
若是见她在睡,女郎都不定会叫她起来呢。
睡梦中迷迷糊糊被吵醒,韩媪皱皱眉,含糊道:“去回禀王后,老奴马上就过去。”
被,往牧临川怀里塞,给他断腿盖上。
光荣地完成身上所肩负起使命,拂拂长舒口气。
这小,bao君断腿到阴雨天就疼。
顺手摸把牧临川脸,拂拂被冻得立刻收回手,咋舌道:“你怎把自己弄得这冷。”
牧临川也不反抗,任由她摸,捧着个暖炉,道:“韩媪怎在这儿?”
韩媪冷不防地被惊醒,睁开眼,瞧见是昏蒙蒙,高低错落烛光。
窗外雨打芭蕉。
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又想到方才陆拂拂传召,心里不由紧,困意消大半,忙拢头发正欲起身间,忽而,有什柔软东西当头罩下来。
这竟然是个枕头!
来人想闷死她!!
本就存几分轻鄙之意,再加不怎上心,头点,竟然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连两回都没见着人影,少年缓缓摩挲着手上熏炉,眉眼间如冰雪四霰,漫开点点冷意,面无表情地问:“她们平日里就是这对待你?”
拂拂心里咯噔声,忙打圆场:“倒也不是,这不就快来吗?”
女孩儿讪讪地笑,眉眼间有几分讨饶之意。
牧临川闻言沉默许久,冷不防地搁下熏炉,转身就走。
“她来送酒,”拂拂才想到这茬,不疑有他,反问道,“怎?”
想到外间酣然高卧老妇,牧临川敛眉,淡淡道:“没什。”
顿顿,又道,“叫她进来问话。”
拂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说如此还是叫侍婢去请韩媪过来。
难不成是真看上人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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