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皱着一张脸，从袖子里掏出了手帕，嫌弃地捧着他的头，替他擦干净了鼻涕。
“脏死了。”
“来，用力擤。”
她像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有多脏，像抱着只小羊羔一样，细心地照顾着他。
正因为如此，才愈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面色扭曲，捂着脑袋，又是咳嗽又是痛哭流涕的，牵连到腿上的断口，更是疼得冷汗如雨。
一摸头发，被冷汗浸透了大半。
拂拂顿时就后悔了，束手无措地扶着他，在马车里平躺下来。暗骂了一句自己过分了，明知道他都成这样了还故意刺激他。
墨色的乌发散乱间，少年狭长的眸子空茫，水光熠熠。
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眸子里倒映出来的她。
“你、你怎么这么下流？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牧临川：……
他用十分挑剔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十分无语。
“因为……”拂拂老脸一红，硬撑着与之对视，“因为奇货可居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我说过，我救了你的命，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临川漠然地盯着她，目露讥嘲，像是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
拂拂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僵硬地错开了视线。
拂拂心里砰砰直跳，有些发了狠，一口气不带喘的，脱口而出道：“我在王宫里好日子过惯了，现在又让我怎么跟你一道儿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是你肺腑之言？”
拂拂眼睛眨也不眨，说谎不打草稿，厚着脸皮指天发誓道：“是我肺腑之言。”
“说起来，今天你怎么突然就跟来了，如果孙英没出现的
小小的一个。
他眼尾泛着惊心动魄的红，浑身颤抖，惹人爱怜。这番请君□□的模样，看上去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病娇了。
除了
人中上一层光光的鼻涕。
很惨没错，但是拂拂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所以我拿你怎么样都没问题吧？”
她根本不知道，她其实一点儿都不会撒谎。眼神游移，闪闪烁烁，四处乱飘。他要是相信她那真是蠢到家了。
牧临川冷眼旁观，面色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欲裂。许久不曾发作的头疾像是又发作了。
“喂喂！！”
拂拂从软座上一跃而起，心惊胆战地看着牧临川骤然蜷缩成了个虾子。
很好。
牧临川的脸瞬间就黑了……”
“那你为何要救我？”牧临川的视线轻慢地在她胸前扫了一圈，冷嘲热讽道，“以你的本领大可去过荣华富贵的日子。”
本领，什么本领？
回过神来后，拂拂猛地捂住了胸口，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