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掌心摩挲着她手腕,沉默半晌。
“陆拂拂?”
拂拂直抽抽,憋半天终于憋不住,发出个古怪哭嗝。
都这样,他竟然还能认得人?
“嗝”。
边哭,边笑,又伸手去帮他擦脸上血,眼泪落在少年肌肤上,迅速氤开。
哭哭笑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傻|逼。
就在拂拂准备擦擦眼泪,继续拽着牧临川逃命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把扣住。
拂拂吓大跳,差点儿叫出声来,对上少年猩红瞳仁,又卡住。
醒、醒?
因为双腿被斩去,失血过多,少年纤长眼睫覆盖在眼皮上,投下扇形阴影,薄唇紧闭,此刻牧临川看起来尤为安静乖巧,倒像是睡着般。
拂拂看眼,强忍住反手个耳光冲动,轻轻地,低声叱骂句:“叫你作。”
“叫你作,作成现在这样满意吧?”
又拽着他往背上拖。
方才太过紧张,还不觉得,此刻暂且脱险,察觉到背上重量。
到牧临川血好像流得没有那厉害。
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走多久,没注意到脚下,时不察,竟然连带着牧临川块儿又摔到在地上。
哐!
少年后脑勺重重着地,发出沉闷巨响。
拂拂眼皮跳,欲哭无泪地迅速捞起牧临川,伸手抄在他脑后摸摸。
这声轻响,在冷肃长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而牧临川竟然
“谁?”牧临川唇瓣微动。
很快,拂拂察觉到不对劲。
牧临川虽然醒,也在看着她,但他眼神很空茫,没有焦距。
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看不清眼前人。听说人逢重大事故,当前是察觉不出来痛。
拂拂下意识地死死咬紧牙,不吭声。
拂拂眼眶热,死死咬住唇,压抑着呜咽声,突然就站不住,又跌坐回去。
牧临川他现在双腿尽断,充其量也就只能算半个人,几乎只有孩子那般重量。
或许是因为预见到系统攻略任务失败失望,又或许是因为什旁,她自己都不敢深究原因。
跌坐在地上,拂拂气喘如牛,忍不住苦笑。
从军队眼皮底子下面偷人,她这辈子都没干过这大胆事儿。
……果不其然,鼓起个大包。
人没事儿吧?拂拂惊疑不定地将少年翻过来倒过去看几遍。
这要是从城楼上掉下来没摔死,死在她手上就搞笑。
忙伸手探鼻息,还好,还有气。
重新将少年放平,拂拂正欲起身,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掠去少年被血污黏在颊侧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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