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牧临川踏入顾清辉寝宫时候,少女正靠在床前看书,她眉眼低垂,看得专注,以至于缕碎发垂落在颊侧都未曾留意。
苍白手指伸来,轻轻挑起那缕碎发,捋至耳后。
顾清辉猛然抬起眼,吓大跳,待看到面前来人时,不由讶然道:“文殊?”
少年将手藏回背后,猩红眼里未见昔日漠然疏离,反倒水色澹澹,颇显几分澄澈天真。
少年有些狡黠地笑起来:“嫂嫂,文殊亲自替嫂嫂熬汤药。”
与袁令宜交换个眼神。
“算,让她好好歇息吧。”
顾清辉入宫这事儿明日也能再详谈。
未曾想,第二天拂拂却又双叒次病倒,本来病便没好全,这几日又忙里忙外操劳过度,兼之又陪着牧临川大冷天站在宫门前等他白月光。病来如山倒,这病倒是比上次病得更为沉重。
很不幸地是,另厢,顾清辉也病倒。顾清辉身子骨本来就算不上多好,这路上舟车劳顿,忧思过重,入宫没两天,就染上风寒,病不起。
她与顾清辉这番互动,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成另番光景。她明明是被冻得不敢有大幅度表情,却成王后被轻视感到不满,神情僵硬,面容冷淡。
之后自然是番宴饮作乐,也算得上宾主尽欢。宴会还没结束,牧临川便兴致勃勃地拉着顾清辉离席。
“刷”——众嫔妃目光齐齐地落在这位陆王后身上。
拂拂顶着商业化微笑,轻轻地抿着唇角,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各异视线。
终于完成任务,拂拂长舒口气,掂量着自己身份,拂拂明智地没有回昭阳殿当电灯泡,而是头也不回地去枍栺殿。
顾清辉僵硬身子稍微放松下来:“多谢。”
牧临川兴
这几日少年天子也不见那股疯癫阴郁模样,心意地侍奉着长嫂,事无巨细。还因为自己亲手熬药,被火燎头发。
牧临川不甚在意自己颊侧烧焦半缕碎发,眼睫低垂继续煎药。
待药熬好,必然是自己先亲尝烫不烫,苦不苦。
嫂嫂是个猫儿舌头,容不得点儿烫。
牧临川皱皱眉,拿起扇子又细细扇几遍,直到觉得温度差不多,再自己亲自端着药送到顾清辉寝宫。
动手去摘头上发簪,边踹脚上翘头履,边脱衣服。
往床上扑。这几天,她忙得几乎没怎合过眼。宴会结束后,拂拂累得骨头几乎都快散架。
身陷绵软被褥中,拂拂很快就沉沉睡去。
殿外。
“睡?”方虎头皱起眉,拦住准备进殿通报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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