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烦躁得又想要杀人。
他有病。
他知道他有病。
他是九五之尊,是为人教方之主人皇,不受任何规则拘束,善恶、正邪、黑白……道德于他没有任何意义,法律于他不设
拂拂看眼,头皮发麻,脸上发烧。
妈呀,真骚包。
陆拂拂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敢再看,慌忙移开视线,蹙眉催促道:“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牧临川好像这才回神,慢条斯理地看她眼,什话也没说,把衣襟给拢上。
又是片安静。
要不是她动作快——想到这儿,拂拂还有点儿惊魂未定,苍白着脸问:“你干嘛要作践自己?”
牧临川眨眨眼,揩去眼睫上血珠:“你不是怕吗?”
陆拂拂怔愣下,无语道:“怕你也不代表要杀你吧?”
黑夜中少年,犹如道鬼魅飘忽鬼影,猩红眼里如有缭绕不定雾气。
拂拂翻身起床,点上油灯。
吗?”少年手心覆上她握着刀柄手,嗓音玉润慵懒,循循善诱般地低声道。
大半夜被吵醒,陆拂拂有点儿窝火。
她把推开牧临川,惊疑不定地反问道:“杀你做什?”
牧临川反倒是愣。
他又凑近点儿,脸上表情骤然冷下来,阴郁恹恹地问:“你不想杀?”
经过方才这番争执,少年发带滑落,乌发如流水般自肩头流泻。
半垂着眼,把玩着手上这把刚刚沾自己鲜血错金刀,漠然疏离地像是快要隐在这汩似月光烛光中。
天知道,他得花多大力气才能捺下杀陆拂拂欲望。
烛火就像是地狱烈焰,点点灼烧着他肌肤。
牧临川呼吸骤然急促。
灯火骤然亮起,刺得他好像不大舒服地微微皱起眉,眼睛闭上又睁开。
这时,陆拂拂才看到牧临川模样。
少年看上去就像是从血泊地狱中爬出来索命恶鬼,浑身上下凉意惊人,嗓音好像都透着股冷意。
少年向不好好穿衣服,衣襟大敞着,露出光洁白皙胸口,方才刀刃划破胸膛渗出不少血,顺着嫣红路往下滴去。
这还是她第次这近距离地看到少年嫣红乳|首。
“当真不想杀?”
说着又捡起错金刀,握上陆拂拂手,逼着她往自己赤裸胸口捅。
感觉到利刃抵上少年胸口,拂拂个哆嗦,差点儿跳起来。
她慌忙地挣开手,刀刃偏,只在少年胸口留下道嫣红划痕,拂拂恼怒地道:“你有病。”
刚刚牧临川握着她手劲儿大到足以刺穿他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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