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工之所以叫顾工,并不是他名字叫顾工,而是他是梯田施工总工程师,负责设计沟渠、爆破、梯田道路规划。听说是从B市调来知识分子,并不是本地人,能说口流利普通话。
贺松柏惊讶极,他沉默片刻问:“怎来?”
顾工皱巴巴脸上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他眉角笑纹愈发深。他只说句:“年轻人你回去睡觉吧。”
赵兰香眼神里带着丝疑惑,贺松柏拍拍她肩,“走吧,送你回去。”
赵兰香守半夜很快也困,她迅速地洗把脸,揉揉眼睛跟男人道声晚安很快就躺在床上进入梦乡中。
赵兰香干脆地应下。
她看着贺松柏闭上眼睛开始睡觉,自个儿提着灯走到外面谷场,津津有味地读起书。
屋子里男人却睁开眼睛,耳朵细听着外面举动。
暗淡圈光,将女人纤细影子投到窗子上,火光隐约地跳动,她影子也在动,荡漾得就像井里潋滟水光。
薄薄夏凉被又轻又凉快,满满都是她身上那股淡淡栀子花香气,密不透风地裹住贺松柏,令他有种被女人紧紧地簇拥起来错觉。
天还有更重活呢!”
回应她是贺松柏黑下来脸,他紧抿唇透露出股不容拒绝严肃。
赵兰香停顿下,认真地思考起劝贺松柏打消这种念头可能性。
为零。
他固执起来时候比她还可怕。
……
谷场上,青年坐在水泥地里,跟中年人有搭没搭地聊着天。
贺松柏卷支草烟递过去,“抽几口,不然白天没精神干活。”
贺松柏就这样睁着眼盯着窗子上映着女人倩影,半睡半醒地盯到下半夜换班人来。
贺松柏紧张起来,他轻手轻脚地起床,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离开屋子。
没想到下半夜来值班人居然是顾工,贺松柏紧绷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顾工见到贺松柏,也很惊讶。
不过他看见蹲在门口看书姑娘,眼里便划过丝然。
她说:“要不这样……不回去,你也不回去。你在里面稍微睡会,要是有什事就叫你,成不成?”
贺松柏勉强地接受。
赵兰香把人领到谷场边个简陋小屋里,掏出自己夏凉被,把男人摁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她轻快声音里泄露出丝调皮:“还是第次跟柏哥过夜呢。”
被女人强行摁在床上睡觉贺松柏,那张被晒黑脸浮起丝红。
他咳嗽下,“睡,有什事定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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