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书竟从这语气里领悟出,他必定在想自己当初直顽固地拒绝跳槽事。
想到这个,严子书自己也不免生出几分尴尬,但终归无法解释,只好认下。
“那你呢?”严子书问,“都到现在,要不要讲讲你跟他什仇什怨?”
“那就多,突然问起来,不知道从哪开始。”傅金池似显苦恼地说这句。然而想片刻,他到底找出件,“为防止你无谓地同情他,是不是该给你打个预防针。”
要傅金池自己来说,他倾向于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跟傅为山恩怨是天生注定。
子书先撤回来,拿回自己眼镜戴上。傅金池沉着脸接起电话。但这里位置偏僻,信号并不算好,双方沟通得相当不顺畅。最后傅金池以句“晚点联系”结束通话。
不过严子书已经听到点什:“东城事?”
傅金池收起手机:“对。”
严子书理解地点头。
他在世外桃源待久,不代表傅金池没有正事需要操劳,这电话早晚要来。
生在那样旋涡般环境里,几乎没有条可能和平共存道路。过往种种龃龉,像他说样,不能尽数,只能举例。比如严子书问起时,很快浮现在他脑海中就是十四五岁那年,春节期间,跟母亲起回傅家老宅过年。当时傅金池被傅之章叫去书房训话,母亲在大客厅里突然犯哮喘,当时天冷,手机电池冻得没电关机,只能就近向身边人求助。
她前后共拽住三个人,个半大小子,两个保姆。家里佣人都听傅太太指挥,谁也不敢叫救护车,直骗她说去叫医生,其实个人都没有动。
那个半大小子倒是很好心,让她在原地等着,说马上就帮她去找儿子。结果转头,直接钻到傅太太房里,把这件事当笑话告诉傅太太,跟她去享受天伦之乐时光。
自然,那个半大小子就是傅为山少爷。
傅金池过个多小时才从傅之章那儿出来,要找母亲,路寻到大客厅,才看到她坐在冰冷地板上。旁边许多傅家人来来去去,事不关己,最多好奇地看眼,和街
傅金池不知在思考什,但似乎不急于立刻回去处理。他跟严子书在礁石上又坐会儿,才忽然开口:“傅为山案子要二审开庭。”
“嗯?”严子书愣愣,“原来是这事。”
“你都不同情他吗?”傅金池问得带三分讥诮,“怎说也是老东家。”
“那倒不。”严子书立刻掌握正确答案,“打工怎会同情资本家,法律说算。”
“呵。”傅金池意义不明地嗤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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