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准,”头顶瓦上传来声轻柔玩味笑,“三百年前合欢宗鼎盛时,这小辈还不知道在何处喝奶呢。”
江绪神情倏然冷,脊背都停止许多,警惕,又有些像被捉住尾巴兔。
合欢宗,这三字久违地在他心头划过,像是陈年旧疤痕重新曝光于天日下,令他微不可查地抖抖。
身前翩然落下道身影,穿着艳红道袍,背负柄半人高黑金长剑,与他那张精致,眉间绘着海棠面容颇为违和。
“昨晚半梦半醒,总觉得有什声音扰人清梦,”渺音往他身边站,也开始观望起不远处情形,“问问阿蛮,说是湖边动静,今夜瞧,原是只魇鬼。”
他忍不住暗暗骂句,难受到胸口憋闷都转变成刺痛之感,脑中出现乱七八糟画面:有落雪时琼霄峰,雪中挥剑仙人之姿,还有……还有躲在廊下自己。
是前两日做过那个荒谬梦。
江绪正恍惚着,忽地有灵力从背部灌进自己体内,而周身无形吸力也渐渐消弥无形,最后似乎是有吻落在眉心,给神魂带来不可忽视清凉之感。
“莫要被魇鬼蛊惑,”严绥屈指在他额角不轻不重敲,“快带他出去,待得愈久他愈危险。”
江绪简短地点点头,严绥才说完便闪身到湖上,再次与魇鬼对上,而他所幸有严绥给他道灵力,他这才能勉强抱起沈长风奔逃出湖边范围,面色苍白地站在不远处,终于琢磨出点什。
江绪不适地往旁边挪点,渺音实力高深莫测,他本能地有些危机感。
渺音笑容微敛,但语气仍是轻松:“觉得是在说笑?”
“师兄是千百年来第人,”江绪淡淡道,“或许再往后千年,也无人能比他更强。”
正说着,严绥已经再次将魇鬼打回山中,转身往他这边走来,在见着渺
沈长风前几日莫名地嗜睡……还有那晚,他坐在楼下,说是做个噩梦?
江绪观望着湖边激烈缠斗,边提心吊胆边思索着,若他没猜错话,魇鬼早就盯上沈长风。
或许还得加上自己,他在心底暗暗骂句,怪不得会莫名其妙做那种梦!
江绪将大半心神都放在严绥身上,方才魇鬼打破禁制后时间不过片刻,但已经是他根本无法招架程度,可严绥身影看起来却比昨日还游刃有余得多,此时正轻飘飘掌拍在魇鬼身上,全然没有拔剑征兆。
“也不知是如何修炼,”江绪难免有些羡慕,轻声喃喃道,“换做哪家门派大师兄来都得被这魇鬼揍湖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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