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由春入夏,陈文港在郑氏提交了辞呈。
本来就不是全日制工作,手续相应也不复杂,只是到人事部退回工卡的那一刻,还是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陈文港走出楼门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时不知往哪里去。
他给霍念生发了条消息,过了半小时,霍念生问他在哪,说晚上请他吃饭庆祝。
陈文港笑了笑,打字问他:“庆祝什么?”
霍念生回复:“庆祝你恢复自由。”
陈文港跟他碰了一下杯子,霍念生把视线转到他脸上,目光沉沉,空气一时安静。
陈文港把手在他面前挥一挥:“你在想什么?”
霍念生撑着吧台:“能想什么?跟别人一样,在想什么时候能退休。”
陈文港摸上他的脸:“我还没有想好将来干什么,你这样岂不是打击我的士气。”
霍念生笑了,握住他的手:“你不想工作都可以啊,专门在家陪我,怎么样。”
个说英语的,霍念生熟练地在双语之间切换,每种语言都熟练掌握冷嘲热讽的技能,连陈文港一时都没敢说什么话。
等视频都切断了,他才轻轻走过去,把平板递回给霍念生。
霍念生低头翻备忘录,脸色有点不渝,仿佛刚刚都没过够嘴瘾,随时可能打回去,再把负责人骂一顿。陈文港自然也不往枪口上撞,后来他在旁边等得无聊,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再睁眼就到了半夜十二点,霍念生硬挤进来,低头亲着他的头发。
他亲了一会儿L,陈文港把下巴垫在他肩上:“忙完了?”
他们两个保持着约会关系,霍念生时不时带陈文港去玩,基本每个周末,陈文港都在他的公寓过夜。如果只论待在一起的时间,这样的日子,不能说是不快活。
但陈文
陈文港歪着头看他:“你想我当金丝雀啊。”
霍念生反问:“不好吗?”
陈文港笑了笑,不理他了,他把高脚杯里红艳艳的酒液慢慢喝光。
霍念生靠在吧台上,他把霍念生的脖子拉下来,跟他抵了一下额头:“晚安。”
*
霍念生把他拉起来,让陈文港坐在怀里:“无不无聊?”
陈文港贴在他的颈窝,倒不觉得无聊,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人有很多面,而他只认识其中一面。霍念生对他不错,但有时候也让陈文港觉得,他哄自己的方法像在哄一只宠物。
如果一个人从来都是甜言蜜语,却没见过他发火,阴沉,甩脸色,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说也奇怪,今天见到了,陈文港反而觉得他真实一点。
他们回到客厅,时间已经很晚了,霍念生把之前没喝完的红酒打开,倒了两杯睡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