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看晚间新闻,现场连线记者身后,宝马雕车,火树银花,映亮人群里张张喜气洋洋脸。然后霍念生换个台,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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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睡醒,陈文港还是不肯说话。
在他进手术室前,霍念生还能跟他开上几句玩笑,刻意找点轻松话题。失去右眼之后,他像是下被抽掉大部分精神气。他以沉默表达抗拒,彻底拒绝和这个世界交流。
术后陈文港摘除右眼,但左眼也只恢复比较微弱视力。
就算霍念生对此也没有太好办法。主刀医生已经是医院眼科最好大夫,业内顶尖。他也只能谨慎地说,尽力而已。病人恢复到哪步,跟他自己身心状态有很大关系。
屋里没再剩其他人,个病号,个健全人。
陈文港倚在枕头上,他头微微偏着,右眼压着纱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明显,在被子下几乎看不出胸膛起伏。
霍念生轻轻地拉过张椅子,坐在床边。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柔:“你睡会儿吧。”
麻药作用还在,陈文港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句话也不说。他意识仿佛游离在躯壳之外,脸色惨白得像张纸。但过会儿,陈文港主动把眼闺上。
陈文港郁郁寡欢,显然他身心状态都不如医生期待乐观。霍念生倒是絮絮叨叨,仿佛家里上任阿姨在他身上附体。
陈文港看到那个护身符,霍念生后来又把它系在床头挂钩上。他嘴里不停地找话题,说起大年初庙里抢头香盛况,有多
少男女老少在外面彻夜排队,说起宁安寺平时香火多旺盛,多受有钱人欢迎,过会儿,他又问陈文港无不无聊,要不要打牌。
陈文港回上只言片语,他就可以自己不间断地往下说。
到元宵节时候,当天晚上,霍念生跟陈文港在病房看电视。
他呼吸更微弱。
霍念生倾着身体,看着看着,甚至忍不住伸指探探他鼻息。
不知看多久,霍念生站起来,两手抄兜,漫步似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他去外面换拖鞋,脚步声完全被地毯吸进去。他停在窗边,往
Amanda过来,她没敢用力敲门,只压低声音,劝老板休息会儿,她可以代为看着。霍念生看他眼,示意不用。他脸上笑意也点都没有,沉肃得像刚刚走下谈判桌。她识趣地退出去,不再打扰。
霍念生在屋里又转两圈,在护工回来之前,他从兜里摸到什,掏出来,是枚鲜红护身符。他举着它看半天,扬扬眉,又叹口气,轻轻塞到陈文港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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