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你都快写在脸上了。你立这份文件,不像是为了表达恩爱,简直像是在跟谁寻仇。”
陈文港苦笑,在他面前揉眉心:“你放心,我对财产的分配是真心实意的,不是一时冲动。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在意的人,他不会不照顾,我的事业,他应该也不至于扔着不管……我现在都想让他感受一下,这是什么样的滋味。”
祝律师看着他,不知理解还是没理解。
陈文港叹气:“我不是生他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我恨自己患得患失,明明一切都得到了,任谁看来我的生活应该很圆满了,还整天犹豫不决,该开口的事开不了口,该做的事也不去做,只会胡
思乱想,乱发脾气……是不是庸人自扰?”
择试探,他以为伤害最轻微的办法。只是陈文港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大。
霍念生眼神发沉,心情也是沉的。一方面,他好像是切中了关窍,另一方面,他又像触及了原本不能触碰的开关。他就像蒙着眼蚌中取珠,也可能他什么都取不到,反而被夹了手。
又或许最糟糕的情况,操之过急,蚌壳再也不会对他打开。霍念生一路没有说话,到了停车场才把陈文港叫醒。
两人回到公寓,阿姨放了两天假,清闲下来反而憋得无聊,高高兴兴地去给他们做晚饭。陈文港帮她剥葱,一老一少挤在厨房,说起超市鸡蛋做活动便宜了几毛钱。照例等霍念生一上桌,阿姨就不闲聊了,自己回到厨房吃饭。
大
祝律师安慰:“很正常,其实大家都有别人看不到的压力的。你需要心理疏导吗?我最近自己都在看心理医生,我觉得效果还是不错的,需要的话可以介绍给你。”
陈文港婉拒了他的好意。
但他知道自己是在哪
至于在别墅书房里的摩擦,过去之后谁也没再提起来。
事后陈文港反思,他表现得就像个不能接受现实的小孩,任性地捂着耳朵说不听,好像掩耳盗铃就不会有任何坏事发生。其实霍念生是没错的,只是他感情上不能接受。
霍念生倒是不掌这些来烦他了,但陈文港知道他根本不会改主意。
出于某种心理,陈文港甚至果真去请祝律师也帮他拟了一份个人遗嘱——投桃报李,如果他意外身故,名下所有资产也由伴侣全部继承,一分不剩。对这个要求,祝律师同意得很痛快,操作起来也很简单,从签字到公证一路绿灯。但直到都搞完以后,大律师才慢慢开口:“你这是跟老板赌气了?”陈文港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里,怔了许久:“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祝律师跟他已经相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