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人桃花眼顾盼神飞,几乎是和霍念生个模子里刻出来。
霍恺山嗓子里有痰,声音嘶嘶地响:京生。
他讲话是吃力,霍京生凑近耳朵到他嘴边。
最近常想,不知什时候见到你奶奶和你爸爸,下到
您别这
还不是老样子?二叔叹口气,“全看拖多久罢。
但他这拖实在拖得儿孙们心神不宁。
霍恺山昏迷和清醒时
候半半,遗嘱就改五六回,最终版本只有他和亲信律师知道,甚至说不定还要改,好像他还没有安放好这辈子每个念想。
越临近大限将至时候,越生出许多犹豫踌躇,反倒搅扰得家宅不宁。谁多探望半个小时,谁多跟他单独聊会儿,都恨不得惹出堆猜忌。霍京生排在队尾进入病房,看到霍恺山把个相框扣在床头柜上。又来,他想,那又是什人相框?
常喊他咸湿佬,不知是不是讲多言出法随,也真就变成事实。
提到当年端方君子、温润如玉形象,霍京生心里很讽刺地,却想起他刚刚会面对象。
陈文港至少做个成功好人设。走之前霍京生讽刺他:“今天还是有收获,以前倒没看出来,你处心积虑表演得像朵白莲花,是不是早就瞄准对象,想好这天?
陈文港却勾着唇角对他说:“这是对误解和偏见。做好事时候也是发自真心。你不能否认每个人都是多面,想借霍念生过更好生活和确是个好人有什矛盾?
理直气壮得时让霍京生无言以对。
二叔和霍英飞上前弯着腰,晨昏定省似跟老人聊几句。
霍恺山身上插满管子,艰难地摆摆手,今天却让霍京生独自留下来。
霍京生愣,霍恺山让护士把床头摇起来些,二叔和霍英飞出门前目光插在他背上。他上前喊:爷爷。
霍恺山喘息半晌,示意他拿起相框。霍京生看到是父亲脸。
准确说是他父亲和未曾谋面奶奶合影。他们那个生父风流成性,但确有副无可挑剔皮囊,霍京生其实很少去看他留下影像,这看忽然发现兄长和他长得更像。
霍英飞见他来,勾住他肩膀同往里走:“怎才来?和爸等你很久。”
霍京生心里啧声,扯扯嘴角:约个朋友,耽误点时间。
他带几样探视东西,霍英飞自然而然分走个果篮,提在手里。霍京生动动嘴,没有说话,看他伸手按上行电梯按钮,他们出来后,在护士台处跟二叔汇合。
“爸。”
“爷爷情况最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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