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死死咬着牙关没回答她。
酒液沁透衣服,凉意顺着神经直抵大脑,他感觉到却不是冰冷,而是滚烫,烫得几乎烧起来,灼得他每寸皮肤剧痛不已。意识也是混沌,他分不清现实和记忆。
陈文港动动嘴唇,戚同舟觉得他似乎说什,可惜没能听清。
郑宝秋做决定:“要不还是叫救护车吧……这就去叫。”
然而她穿着清凉,手机锁在储物柜里。俞山丁扶着膝盖,也再弯腰查看情况,闻言摸身上——只条裤衩。郑宝秋连忙起身跑去拿,转身却愣,口中喊声“表哥”。
陈文港把身体蜷成团,这是个极具防御性姿态,整个人绷得像张拉紧弓,不让摸不让碰,这不是正常反应。
摇滚声不知何时停,只有音乐还在空放,乐队成员都伸着脑袋往这边看热闹——
“什情况?”
“有人受伤?”
“不会演吧?喂,别开玩笑啦。”
生得迅雷不及掩耳。
戚同舟只看到有香槟从瓶口呈弧线形飞溅出来,意识到有不长眼人泼酒偷袭他们。
旋即第二个想法,那袭击是故意冲陈文港来。
陈文港不偏不倚被泼个正着。到此为止,戚同舟已经意识到是个没品恶作剧。
却不料陈文港反应极其激烈,猛然后退步。等戚同舟意识到那声哀鸣是他发出,他已经捂着脸摔在地上。不像被人泼酒,倒像被泼硫酸样恐惧。
戚同舟六神无主地蹲在那里,下意识抬头,身边便多个人。
他都没发现霍念生是什时候来。但公平地说,霍念生也目中无他。
郑宝秋显然更依赖
围观人群中,有声音小心开口:“会不会是羊癫疯?”
俞山丁如摩西分海般挤开人群,露出脑袋,他倒还镇定,斥责说话小模特:“什羊癫疯!干什干什,都挤在这,能不有人缺氧吗?还不都散开,把新鲜空气让出来?”
这些模特里不少是他老熟人,俞山丁个眼神,便哄笑着带头散开去。
郑宝秋扯起领子,嗅嗅自己被殃及泼到液体,甚至试着舔下手背,确只是香槟。总不能是酒里掺别东西?
她有些茫然,再次俯下身:“文港哥,你感觉怎样?”
郑宝秋回过神来,骂声:“谁干?”
她扑上去,担忧地问是不是溅到眼。
人群面面相觑,都脸无辜,自然无人主动承认。
戚同舟倒是看见,泼酒人是刚刚骂他那个傻帽。
但此时顾不得追究对方,他也在陈文港身旁蹲下来,却举着两只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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