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把手里的文件夹留在他的办公桌上就走了,那是外面的同事要给郑茂勋的资料。
他离开后,郑茂勋探身拿过
郑茂勋冲着他嚷起来:“你也看到了吧,郑玉成他离不离谱?姓项的那个小破公司,过去拿了郑家多少好处,怎么还当成了理所当然?甩他一次又能怎样?诺菲尔是钢铁巨头,现在正是我们拉拢这个大客户的机会。他郑玉成倒好,为了帮亲,连自家公司的利益都不顾?”
“别总姓项的姓项的,他是你姐夫。”陈文港笑道,“谈客户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有市场和销售负责,有总经理拍板,再往上还有你爸爸坐镇,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我没生气。”郑茂勋硬邦邦地说,“你不会是来帮郑玉成声讨我的吧?”
“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陈文港调侃,“这不就来问问你们谁赢了。”
他欣然的微笑带着淡淡柔意,有一点调侃的意思,但并不具有恶意。
摊:“因为我们是船公司,我们牛逼,每家船公司都是这么混蛋,装载率不够谁给我们补钱?我们的提单上还有免责声明呢,这叫业界规矩,不服就不要走海运。”
确实是很常见的事。但这天郑玉成是接到了姐夫项豪的电话。
自郑冬晴嫁后,丈夫项豪白手起家,经营一家货运代理公司。货代吃饭,一靠客户,一靠船公司脸色,项豪背靠岳家,哪有比这更硬的关系,过去从来顺风顺水。然而这次项豪问郑玉成,他的客户有一批从美国进口的农产品,已经报关,为什么明明上了船又被甩下去。
郑玉成于是去问详情。
结果证明项豪的货被甩,是因为美国诺菲尔钢铁公司有批钢材急需从西海岸运往国内,向郑氏订舱出运。这批临时插队的钢材霸占了大部分舱位,顺势把他那批农产品挤了出去。
郑茂勋对上他眼神,脾气竟被堵了回去。他突然把自己扑到桌面上,脸埋在胳膊下。
“别多想了。”陈文港劝他,“明天你跟不跟我们去游艇会俱乐部?”
“不去。我要跟朋友去看方程式比赛。”
“那好,注意安全。还有,假期快乐。”
“……你也一样。”
至于诺菲尔钢铁公司,是霍美洁从娘家拉来的关系,是她有心给儿子铺的路。
于是有了众人在会议室外看热闹这一幕。
半晌兄弟两个沉着脸,一前一后从会议室出来,看客们连忙各自低头做事。
陈文港等了片刻,才去郑茂勋的办公室探视,嘴上却是笑的:“怎么样,谁吵赢了?”
国际惯例,这个和事佬还是得有人做。就算陈文港不去,同事也要一个接一个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