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掀起眼皮,像才看到俞山丁,露出笑容:“俞老板来?来,坐。”
俞山丁知道他脾气,屁股挤进他和那妖精中间,把两个人隔开。
然而马公子不乐意:“怎霍少爷兴致不高?还是说今天点人不好?”
俞山丁知道,这些富家少爷,哪怕自己没亲手挣过半个子,好像都自觉有资格看不起他。
但无妨,他脸皮厚,大理石茶几上先摸个杯子:“打扰大家雅
司机停片刻,往深不见底庭院里望望,感慨歆羡地啧两声,才掉头离去。
*
俞山丁路小跑,推开包厢门,从群穿红着绿妖精里锁定霍念生位置。
他眼扫去,正拿着话筒是马行长公子,搂着陪酒女情歌对唱,刚刚唱到高潮部分。
另外有人在旁边拼酒,玩各种色情意味游戏,场子里各种噪音,鼓噪耳膜。
意无意计较得失,原是世间常态。人和人之间,永不可能毫不相欠。他注定会亏欠别人些东西,别人又在不同地方亏欠他。
但如果定要说,若是霍念生愿意给予,他心里何其安定,这辈子定照单全收。
计程车司机突然问:“小伙子在想什呢,上车就句话都不说?”
陈文港被他叫回神,笑道:“没什,想到点小事。”
中年司机说:“你还大学生吧?高兴点,你们这个年纪,除考试不及格,女仔追不到,还能有什愁事?等到这样要养家时候,天天睁眼就要挣钱,那时再愁也不晚呐!”
霍念生懒洋洋靠在沙发里,五指拢着只酒杯,长腿抵着茶几,支出去老远。意态慵懒,像是醉,眼波流转着迷离光泽。
他这样坐在人群里,身上却萦绕着几分独酌疏离。
有个妖精壮着胆子,蛇样游过人群,试着往他怀里钻。
这年头少爷公主,俞山丁这样想着,个个,都快分不清是男是女。多看两眼终于认清——好,是个男孩,但穿渔网袜和高跟鞋。
这时马公子曲高歌完毕。
陈文港笑,听他讲家里老婆孩子。这是遇到个健谈司机,憋不住话,侃路。
他让陈文港想起他同样是司机父亲。
不知道他给郑秉义开车时候,想是不是也是给自己老婆孩子更好生活。
到位于老牌富人区郑宅,司机放陈文港下车,扭头观察哪里能掉头。
他瞥见陈文港按响门铃,别墅大门开,门卫从可视电话里跟他打招呼,他点头致意,然后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果然是有钱人家孩子,刚刚在车上就感觉到,气度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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