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霍念生在偷听什,但意会地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有人远远地喊:“文港!水好,你先去洗吧,待会儿你是睡客厅?还是起睡屋里——”
通话戛然而止。
对方发现?
她下意识地想着,霍念生把目光转向她,两只脚终于从桌上撤下来:“什事?”
真有耐心,霍念生想,陈文港已经持续半个小时反复教那个小崽子数“”“二”“三”。
好不容易教到五六七,前面二三就又忘。
霍念生已经听出来,那小崽子有点什毛病。光这听都让人烦躁,他这个朋友家,似乎也不像他语气中那样岁月安好。霍念生反而想看看他有多大耐心,到底要教到什时候。
直到看完两份合同,三份决策,回所有邮件,电话那头小崽子终于比大人先罢工。
中间陈文港换几个小游戏,他们玩完又读绘画书。
有张塑封A4纸,陈文港拿下来,看眼,是上家治疗机构老师做康复训练计划。
这套训练体系他不能更熟悉。
他把孩子抱在怀里,给他看醒目鲜艳数字卡片。
从1到10十个数字,普通孩子幼儿园就能认得,对小宝来说难如登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脑袋左摇右摆,安静不下来。陈文港抓住他小手。
大人不得不接受个现实,如果孩子是海绵,其中些就是天生吸水性比较差。很可能你耗费所有精力,都不能奢求他们给予令人满意回馈,只能变得比昨天更好点点。
……
客厅里,卢晨龙拿来没用过浴巾和毛巾,扔给陈文港:“还是起睡屋里大床?”
他又想想:“不过小宝也跟个屋睡,他晚上可能会吵……你在
那也不是读个完整故事,只是页纸上内容来回念而已。
往下再翻页,那小崽子就会立刻发出尖利声音抗议,也不知这种执着从何而来。
霍念生光“粒种子旅行到远方,不需要乘坐汽车和飞机”这句话就至少听刻钟。
他在这柔和低哑声线里处理自己公事。
助理Amanda进来,刚要说话,看到老板似笑非笑,比着食指冲自己“嘘”声。
换句话说,就为能好那点点,也需要有人无怨无悔为他付出所有精力。
霍念生看眼显示“正在通话中”手机。
他懒洋洋地把脚跷到桌上,听会儿,手机干脆开免提,扔在脚边。
刚刚陈文港以为他挂电话,结果其实没有,通话直阴差阳错开到现在。
被扬声器放大过声音回荡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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