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站起来,摸摸他头发:“该走。”
陈文港下意识地把抓住他。
霍念生低下头,看着他笑笑:“不想走吗?”
海风猎猎,噪音变得更大,股脑喧嚣地灌入耳中。陈文港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
悲伤从他心头漫开。
他笑容也消失,这个名字曾带给他太多阴霾。
郑宝秋说讨厌,大约来自种趋利避害本能。
而他和何宛心之间已经不是讨厌不讨厌形容关系。
是她曾经为己之私毁个人后半生。
这天剩下时间陈文港把自己关在卧室,没有再见其他人。重生回来,他需要些思考空间,包括怎面对这辈子何宛心——以及郑玉成。恨是种旷日持久消耗,他很难长久去恨什人。而现在回想起来,前世恩怨止息于霍念生,是霍念生替他做这个断。
霍念生又笑起来,点点掰开他手指:“为什不想走?”
陈文港依然回答不出原因,也敌不过对方力气,终于不得不松开手。
他眼睁睁看着霍念生弯下腰,在他被烧伤过脸颊上留下个很轻吻:“文港,再见。”
然后摆摆手,步个脚印,消失在沙滩尽头。
因此陈文港并没有得出个十分确切答案。
梦里,霍念生却不期而至,带着熟悉漫不经心,嘲笑他还是那优柔寡断。
陈文港坐在海滨长椅上,已经习惯这种轻慢语气,并不生气,不知为何反而觉得怀念。
他也以调侃口吻回敬:“是,姜是老辣,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告诉怎办?”
霍念生没有回答,他挨着陈文港坐下来。他陪陈文港坐会儿,风却变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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