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祁
“好个司陵家啊!好个司陵家,司陵卫权!你明明答应过会保性命!!!司陵浮郁,你跟你爹样,都是连恶鬼都不如东西。司陵浮郁,今日你司陵家骗仇,寇天定会加倍奉还!”寇天被祁烈烈火烧穿脖子,声音喑哑难听。
但司陵浮郁也不在乎寇天为什这说,他不知道什保他性命之事,他任务就是杀祁烈,让他不再为祸人间,让天师界再没有这个威胁,这是他使命,是身体里流着司陵家血人必须承担责任。
“可怜。”
司陵浮郁听见身后有声音说。
司陵浮郁听多“卑鄙”、“自私”、“冷血”之类评价,他心中从无半分波澜,唯独“可怜”。他曾经从娘亲嘴里听过,女人说他行尸走肉般,多可怜。
他这生已经毁在你手里,他……”女人凄厉怒吼瞬间又低下去,被泪水浸得无助又绝望,“他被你炼成司陵家人形兵器,你为坐上天下第宝座,让你儿子活得像具行尸走肉!司陵卫权!!!你真还拿他当自己儿子吗?”
司陵在旁边看着,明明事不关己,但此时此刻,女人话像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口。
砰,砰,砰。
司陵手动动,他想伸出去。
这具身体还是无动无衷。
他不懂何谓可怜——司陵家稳坐天端,万民敬仰万人膜拜;他司陵浮郁绞杀鬼怪无数,功德无边。为何可怜?
司陵浮郁转过头去,祁烈被他剑刺进要害,此时靠着旁边树干坐在地上,都这副模样,还高高在上地说他“可怜”。
祁烈咳两声,咳出地暗色血,语气偏还是淡淡:“冥顽不化,善恶不分。不过介凡人,可曾想过死后功德?”
“善恶不分。”司陵浮郁冷冷出声,“何为善,何为恶?替天行道,却是善恶不分?”
祁烈却笑出来:“替天行道。司陵浮郁,你口中‘天’究竟是道义还是你司陵家地位?”
115.
惶惶梦中,司陵觉得自己被阵旋涡狠狠拉扯,四肢快要从身体上断裂开,身体也变形成千奇百怪模样。场场梦,或者说开始他还能知道自己在做梦,却随着梦中又个梦,逐渐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处于梦境还是现实。
他手持利剑画面像梦魇样反复重播,越来越清晰是祁烈眼神。
畅快、讥讽、不屑。
代鬼王,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他凭什畅快,凭什讥讽,又凭什不屑?但司陵浮郁不在乎,他任务就是屠恶鬼、清人间,收剑利落,转身也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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