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仍然得不出答案。
而这正是神殿
长老们想看到。
那天夜晚，兰缪尔来到先知面前。
神子再次在先知长老面前恢复
温顺。他说自己想去结界崖上安静地想
想，希望可以不受外界打扰。
先知长老同意。他看出兰缪尔已经被逼到绝路，只差最后推。
结界崖上不会有救赎，也不会有答案。那里只有无尽荒凉与黑暗，作为最后根稻草再合适不过。
兰缪尔倒在神母像之下，人已昏厥过去。那苍白脸颊枕着金发，发尾如溪水般蜿蜒在精美大理石地面上。
难道是
错吗，兰缪尔心想。
若非如此，他怎会孤身人。
这是神子来到结界崖上第三天。
云层间开始下雪。
民淳朴？”
“那你大可现在就跑到街头喊声‘从来就没有神母’，看看那些疯狂爱着你信徒们，是会选择相信你，还是会认为神子在深渊被恶魔附身？”
兰缪尔咬牙站在那里，他死死睨着先知，眸中因愤怒而烧起来光芒却缓慢地熄灭。
无边疲惫感再次冲刷他。
他摇晃下，扶住沉重额头。
于是，兰缪尔独自来到结界崖，这片封锁这秘密禁地。
这次，他不再向神祷告，也不再默念圣训，而是叩问自己内心。
他反复地思索，人魔两族救赎到底在何方。
他思索什
是对错，什是善恶；什是神，什是人；什是历史，什又是当下。
他思索战争，思索责任，思索爱与恨定义；他思索黑暗，他思索光明，思索困惑自己切。
三天前，兰缪尔在接连刺激与打击下晕倒在祈祷室内。再醒来时候，老圣君与老圣后，还有弟弟艾登都来到床前。
神殿还是老套说法，称神子被恶魔蛊惑而心神失守。
老圣君明知道真正缘由，却保持缄默，反而带着妻子与小儿子前来探望长子，委婉地暗示兰缪尔放下执念，回到亲人身边。
兰缪尔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眼神失焦。
老圣君说什，他就麻木地点点头；侍从喂他吃饭喝水，他也恍惚地张嘴吞咽。自始至终言不发，可不就是个“被恶魔附身者”样子？
先知哀悯地望着眼前站都快站不住少年，说：“你该知道，民众信仰是神子，不是兰缪尔·布雷特。”
“神子，你还有最后个回头机会。好好想想吧，只要你愿意，切都还能回到从前。”
说完这句话，先知就捡起地上权杖，转身向外走去。
就在他跨出大门时候，身后声闷响。
先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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