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沉默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祝念慈
如同刚愈合不久伤疤又被重新撕开,鲜血淋漓疼痛让他不敢抬头,抓着被子手指用力到泛白,却还是看见颗晕开水渍。
“他挂断通讯。”
祝念慈听见自己几乎能称得上平静声音在耳边响起:“给他打第二个,第三个,接着就再也打不通。”
他不懂,为什瞿既明总是能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诺,又轻而易举地抛在脑后?
又或许那些话并不是承诺,千里迢迢跑来救他也不是因为担心,瞿既明只是缺少个高契合度Omega为自己治病,是他自己傻乎乎又把那些话放进心里。
祝念慈醒来时,浑身酸痛疲惫感甚至比原来更加严重,雪白天花板和明显消毒水气味提醒着他如今正身处何地,混乱记忆令他在很长段时间内都只是呆滞地睁着眼,慢吞吞地回想究竟是谁将自己送到医院来。
病房门被人推开,脚步声渐渐靠近,祝念慈看过去,满脸疲色闻越正朝着自己走来。
哦,最后个电话是打给老师。
他张张干裂唇,讲不出句话来,闻越先是看眼那些滴滴作响仪器,才说:“醒,感觉怎样?”
祝念慈点点头,撑着酸痛身体坐起来,终于能发出声音:“是……怎?”
“骗子。”
闻越听见他很小声地骂这句,没有反驳,瞿既明这次确做得过分,连他自己也成帮凶。
他等待会,见祝念慈始终没有抬头意思,才接着说:“不过也有个好消息,那些信息素促进你腺体发育,等这次出院,再吃点药,不出半年就能好得差不多。”
祝念慈却突然问他:“老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抬起头,眼中清亮光彩不知什时候已经消失殆尽,沉静眼眸黑黢黢,仿佛夜之间就长大许多,闻越跟他对视着,居然没能第时间说出话来。
“摄入太多Alpha信息素,”闻越沉沉呼气,“所以抑制剂失效,你要是再晚点联系,这会就该躺在ICU里。”
祝念慈总觉得他看着自己视线有些复杂,不由奇怪地低头看眼自己领口,而后尴尬地捂住皮肤上那些可疑痕迹。
“不用遮,”闻越神情看起来像是压着火,“先说说到底是怎回事,瞿既明跑哪里去?”
气氛骤然滞,祝念慈下意识地扬扬唇角,勉强到根本维持不多久。
“不知道,”他垂着眼,好会后才说,“他说有要紧事,如果有事话可以直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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