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安曾经试着在例行电话里向玛利亚求救,但他受人监视,不能讲太多,玛利亚听不懂他暗示,也不解他状况,她只觉得他在被“治疗”,只要是“治疗”,就总要吃点苦。
至此沈承安切反应都如他们所愿,但他们并没有收手意思。
饱受矫正治疗折磨沈承安从未放弃反抗,在挣扎时咬破护工手掌
,任何擦边相关事物都会引发他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不敢踏入医院,不能听到任何与同性恋相关词汇,也无法相信任何人、对任何人抱有爱意。
沈承安最初觉得自己没病,也没意识到这地方并不是生在文明社会他所能认知全面,他不肯接受“医生”治疗,不肯吃那些叫他脑袋昏昏沉沉药物,因而就被强行转移到特殊病房里。
“人会刻意模糊遗忘痛苦回忆,好让自己能够坚持活下去,”沈承安垂下脸,鼻尖摩挲着盛霜序大腿,说,“都快记不清那时具体发生什,就模模糊糊记个大概,只知道自己每天都过得很不好,绝望到连逃出去信心都没有,甚至满脑子都是想要z.sha——现在都说不清自己是怎熬过来。”
“被重点关注以后,无时无刻不被男护工监视,旦不听话,就会挨打。”
挨打其实是最轻惩罚,沈承安性子倔,肉体上疼痛都能忍耐下来,那些人发现不能把他打服,就又换种“治疗方法”。
沈承安不肯吃药,就没有饭吃,倘若还是不肯,他们就捉住他,上针管打进去,那些不知名药液还具有镇定功效,沈承安也只能在打药后那段时光安静下来,药物侵蚀他大脑,五感也随之钝化,沈承安什也不想,什也不能想,宛如灵魂出窍。
但同性恋终究不是病,哪能通过药物就能矫正好呢?
沈承安已不记得自己被绑在电椅上经受多少次折磨,特殊病房内没有窗户和灯具,也没有任何可以穿透进入室内光线,唯光芒就是投影仪指示灯,沈承安就被关在压抑漆黑病房里,全然不知时间流逝,也无法区分昼夜,眼前循环播放着男同性恋影片。
电流随着影片播放,残忍地穿透他脊背、胸腔、大脑,随着护工调整电压逐步加强,到最后沈承安失去所有只觉,身体却已牢牢记住这股痛苦、与同性恋影片所挂钩痛苦——他们就要通过折磨肉体手段,步步摧残压垮他精神。
他们称这为巴甫洛夫疗法,沈承安就成实验中那只狗,此后只要看到任何能够唤起这段回忆事物,他就条件反射地恶心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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