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唱歌一样,幽怨而婉转的调子,在夜晚听来,更显得凄凉,当然,也更显得诡异。魏庄怎么可能会有人半夜唱歌呢?就是魏庄里那个出了名脑子有点毛病的魏三婶,到了晚上,也是老老实实地关门闭户,禁言闭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时近时远,让人听了无法
情形,手里拿牌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这一把,还是陈阳他们赢了,按道理,右边的同事应该剁了自己的一只手或者砍了自己的一只脚给他,陈阳想了一下,环顾了屋子,“他的,先欠着,其他人没意见吧。”
赢的人,愿意别人欠着,其他人顶多抗议两句,确实也说不出什么意见。右边的同事好像一脚踩空就要摔死的时候,被人拉了一把,充满感激地看了陈阳一眼。
牌局还在继续,陈阳突然把牌放在了桌上,不紧不慢地说,“都这么晚了,再玩下去,明天都没精神去上班了,玩了这一把,就散了。”右边的同事,在陈阳的示意下,抖着手,牌都拿不稳,“是,是啊。”
兔子脸的同事尖起嗓子,“不行,不分出胜负就要继续打下去。”惨绿脸那个,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此时却突然间开了口,声音粗得就像千年老树皮,阴阴恻恻,去让人无法抗拒,“打下去,除非死了,一定要打下去。”
陈阳在心里骂了一句,我草,这是要老子舍命陪鬼吗?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形势比人强,不过旁边的同事已经直接翻了个白眼,晕在了桌子下,陈阳没等旁边那些“东西”动手,拉住那个同事,啪啪几声,用力甩了他几个巴掌,打得他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还溢出了一点血,陈阳见了,反而松了口气。
他刚才故意用手指把那个同事的舌头抵在了牙齿中间,才打下去的,一口舌尖血,一来可以让他坚持下去,二来可以暂时震慑一下旁边蠢蠢欲动,想扑上来撕碎他的“东西”。
陈阳在等,等隔一天晚上就会出现的那只鬼出来,他可以感觉到,肚子里的阴胎在蠢蠢欲动。陈阳的喉咙有点发干,他口很渴,这场牌局实在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要再这么多虎视眈眈,只要露出一个破绽就会冲上来把他撕成碎片的“东西”面前出千,真不是人做的事。
陈阳在心里庆幸着,幸好这种打法是赢牌的人,下一局归他洗牌,所以他才能做点手脚,他故意放慢了洗牌的动作,让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的“东西”全都能看清楚,这是必在看着他。
它有点怀疑了——只是还不太确定,牌桌也有牌桌的规矩,抓不到证据你就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