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只微微用力,就将程嘉余带到程砚面前,几乎靠进他怀里。程砚低头在程嘉余耳边说,“去房里睡,你会睡得好些。”
低沉和缓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引得程嘉余毫无反抗动不动,任他哥把他抱起来离开自己房间,手机落进床角落。程嘉余骨架小而柔软,身体又软又轻,被程砚轻易抱在怀里,小声喃喃自语,“不想……不想去……”
程砚偏过头在弟弟额前宠爱地亲下,哄着,“好,别让担心。”
程嘉余被放进床里,床上都是程砚气息,从四面八方牢牢锁住他,令他陷在被子里无法动弹。直到程砚关上灯,掀开被子进来将他抱在怀里,程嘉余想挣扎,想哭泣,想求他哥哥不要这样抱住他,好像抱着生命中珍宝。可熟悉致命味道像海潮样卷向他,将他灵魂拖入海底。
他再次沉进深不见五指幽黑海底。
房间里看电影。房间很黑,在夜色浸染下成为方深蓝玻璃鱼缸,冰凉地裹住他。程嘉余抱着被子窝在床角落看着手机,时暗时亮屏幕光映在他白净小脸上,映照他出神没有焦点琥珀色瞳孔。
房门被轻轻敲响,又是声温柔“嘉嘉”。
程嘉余反应慢半拍地动动,略显紧张地直起身子,把电影点暂停,看着自己房间紧闭门。
门被推开,程砚走进来。他身影高挑修长,像道从黑夜中走出影子。程砚说:“怎又在看电影?”
程嘉余小声回答:“不想做作业。”
“程嘉余,你看看你都几天不写作业?”
程嘉余声不吭站在办公室里,班主任拍拍他空白作业本,“怎说你都不听是吗?”
班主任知道程嘉余这小孩成绩不好,向来也不爱学习,但平时也还算规矩,作业都会按时交上来,虽然总是错漏百出。这几天却不知怎,干脆连作业都不交,任课老师轮番找过他也没用,急得班主任这会儿放学都不去吃饭,把程嘉余揪到办公室来
“好,那就不做。”
程砚态度纵容,不像以前那样还要督促不爱学习弟弟写作业。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程嘉余,额前漆黑碎发轻轻在他英俊挺拔眉眼间留下淡淡阴影,那雕刻般深邃五官令程嘉余注意力不自觉被吸引走,怔怔看着他哥脸。
程砚轻声问他,“要不要去哥哥房里睡?”
程嘉余仿佛倏然惊醒过来,摇摇头。程砚却没看到般,坐下来温柔抚过他头发,声音带上担忧,“你最近白天总是精神不好,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觉?”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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