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困局里有勇气慷慨赴死,劫后余生时却只剩后怕。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心惊胆战’这四个字怎写宋玉风,真怕。
“你知道,醒来后想到你被困在大火里,就”宋玉风抬掌,抚摸着他脸颊,力度那轻柔,像怕碰花这张脸。
任南野大概知道他要讲什,颗心止不住地微颤。
宋玉风沉默片刻,才说:“如
任南野扮乖讨巧,挨过去亲亲他下巴,肩膀碰着宋玉风,说:“聊呗。”
“少动手动脚,”宋玉风没什表情将人推远,说:“你胆儿挺肥啊,去见刑谭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任南野想解释想反驳,肚子里有堆辩解话,但宋玉风恐怕在气头上,他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说:“错。”
宋玉风看着他。
任南野意外在这张英俊迷人脸庞上发现落寞,宋玉风几乎没有过这样神色,他永远漫不经心,内敛而张狂。可此刻,他周身看起来那灿烂,但没有颗光斑能撒进他眼。
在他鼻梁打下道阴影。任南野意外发现宋玉风眼角有细纹,不难看,这点皱褶更像那金色岁月水墨,衬得他如陈年红酒般醉人。
火场里那副视死如归无畏样子已经褪去,宋玉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宋玉风,”任南野抬起手臂勾过宋玉风脖子,往他怀里蹭,“你什时候醒?”
宋玉风开口,声音毫无波澜,“比你早半个小时。”
任南野在他颈窝里嗅嗅,“还有哪里难受?”
“怎?”任南野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他歪着脑袋去看宋玉风脸,“怎这副表情?”
失落在宋玉风脸上闪而过,他冷静地说:“你用自己交换齐月之前,有想过吗?”
任南野微怔,舌头不听话开始打结,“当然想过”
成年人都耻于外露心事,宋玉风也不例外,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爱,坦荡面对欲、望,但掀开脆弱和难堪是另回事。
回想起当时火势怒舔,那些雄心壮志、热血理想突然在死亡面前变得无足轻重,只有怀里这个人是最真实存在。
“大难不死,挺好,”宋玉风逮住任南野往他衣摆里钻那只手,扯出来,丢在旁。他微微笑,说:“脑袋不晕吧。”
任南野任由他甩开手,眯眼笑笑,甜声说好多。
“清醒就好,”宋玉风长腿跨,好整以暇地背靠枕头,他侧眸看着任南野,“咱俩聊聊。”
这间是高干病房,床还算宽敞,两个高个长腿大男人躺起也不挤。
宋玉风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平静表面下实则暗涌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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