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调整着自己呼吸,抬首瞬间,视野变得无比开阔。
簌簌流沙在玫瑰色光线下宛如条玉带,从天与地交接处延伸而来,注入浩瀚大漠,这里空无物,却又生生不息。
身处这片金色沙丘,看着余晖坠落,有种难以言喻美。
宋玉风问他什感觉,任南野说:大概是“浩浩乎,平沙无垠,敻不见人。”念得是李华《吊古战场文》,他又问:“你呢?”
“这风真他妈大。”宋玉风眼眸微眯。
宋玉风骑着另匹骆驼,走在他身侧,瞧出他不自在,柔声说:“别怕,骆驼很温顺。”
出于男人好胜心,任南野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弱鸡面,立刻挺直身子,装出身经百战样子,“没怕,就是觉得这缰绳不太顺手。”
这模样有点好笑,还有点可爱?
走段路,任南野实在坐立难安,他连马都没骑过,更别说骆驼,手心死死拽住绳子,但底下那匹骆驼越发不安分。
任南野哎声,“这骆驼怎不听使唤啊?”
回头。
突如其来喊声打散空气中触即发暧昧。
任南野如梦初醒,胸膛微微起伏,热汗已经浸湿整个后背。
“带上帐篷和睡袋,今晚在沙漠露营,”宋玉风嘱咐,慢悠悠收回视线,跟着打开车门,动作利落地往外跳。
任南野佻达地笑,不动声色地用舌尖抵抵唇角。
疾风猎猎,和任南野笑声混杂在起。
宋玉风拽动缰绳,从他身旁掠过。
“不用紧张,你只管看着前方,整个沙漠都是你。”抚经耳廓话落去流沙里,转眼间消散无影。
再侧过头去,只能捕捉到宋玉风在尘埃中飞扬片衣角。
夜晚温度比黄昏
“缰绳放松点,小腿别夹那紧,不然你会吓到它。”宋玉风眼底有笑意,却没再看他。
任南野试着放松腿部,适才焦躁骆驼平静不少。
“好多?”宋玉风说。
还真是,任南野姿势逐渐放松,觉得四肢也灵活起来:“你怎知道?”
“这是常识,”宋玉风姿态悠闲,两条长腿时而晃荡:“你抬头朝前看。”
他盯住宋玉风背影,眸色越渐深沉,像跋山涉水猎人终于发现颇合心意猎物。
不远处站着五六个头戴红色布巾男人,站在小沙丘上,人牵匹骆驼。
他们是当地土著,偶尔帮研究所人员带路,赚取相应报酬。
任南野动作不娴熟,骑上去后晃荡好几下,带头巾男人不断提醒他:“小心小心。”
骆驼忽地站起来,任南野心下跳,死死拽住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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