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车厢血红片。玻璃被血色染成红琉璃,透过火烧云般流淌红艳车窗,纪勇涛看到对面月台上有个人影。
——他静静立在雪白月光下,像孩子样大而清澈眼睛吸饱月色,含着某种绝望而疯狂无助,与笑意纠缠,淹没车厢里人-
做噩梦刚醒那种庆幸感,是很多人喜欢。在提心吊胆噩梦里挣扎,醒来时满身冷汗,却欣慰而笑。
但是这场噩梦,不会醒。
趟列车从铁路呼啸而过,遮住人影。火车开过,人影消失无踪-
几乎是同时,男人知道自己中计,同车厢所有熟睡乘客瞬间翻身而起,枪口从四面八方对准他。他正背面卧铺上,纪勇涛举枪瞄准他。
纪勇涛:袋子缓缓放地上,转过身来,手举高。
纪勇涛:你逃不掉,楚稼君。
那人手里袋子落在地上,里面果然有枪械金属碰擦声。
纪勇涛:转过来。
男人,提着个长行李包。他脚步很轻盈,无声走过车厢过道。
大部分乘客都在熟睡中,包括列车员,也在休息间小憩。
隔着玻璃窗,他看着休息室架子上挂写字板,板子上有查票信息,记录着每个座位上乘客姓名。
片刻后,他在表格上找到自己想要名字,走向她所在车厢。
车厢隔间门扇扇打开,在5号车厢某个卧铺旁,男人停下脚步。个瘦小女人身影背对他躺在上铺,睡得很熟,动不动。
楚稼君身影晃过远处黑夜,进辆轿车驾驶座;在其他人反应过来前,纪勇涛也用最快速度
已经有行动员向对讲器汇报:截住楚稼君,等待指令。
就在这时,男人转过身。车厢里灯被打开,惨白灯光照亮他脸——
不是楚稼君。
虽然体型很像,带着鸭舌帽,但不是,年纪显然更大,脸上有道可怖刀疤。
纪勇涛意识到,自己布局,变成那个人套路——这个男人不是楚稼君,而是被买命杀手。下秒,男人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手雷,但还没来得及碰到环栓,枪林弹雨就悉数打在他身上,把他打成蜂窝。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卷钢琴线,双手拉开,琴弦绷紧时,发出细微鸣音。
黑暗车厢里,他神色被阴影笼罩。火车距离发动还有五分钟。
仿佛是手术般精密操作,他手握琴弦,伸向妇人脖颈,连点声息都没有惊起。宛如猫头鹰扑向鼠,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快速干脆,琴弦已经缠住女人脖子——
然后,它松开。
被子滑落,人体翻向正面,只是具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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