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看似无比寻常。
只是宴江自己清楚,他其实偷偷藏些别样话,没有直接诉之于口。
额头与地面相触碰那瞬间,他在心中悄悄地想:也求阿爹阿娘保佑孩子在鬼王手中逃过劫,余生顺遂。
端端正正地磕三个头。
他丝毫不知道鬼王在他体内放丝鬼气,更不知道对方可以随时随地探察自己想法,只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足够隐晦。
直至早上,,bao雨依旧不见停,甚至连收小势头都没有。
宴江这觉睡得极熟,醒来时候已是比平日稍晚半个时辰,他往外推开半扇窗户,只见外头片雨雾朦胧,太阳被云层牢牢遮挡,天色将亮不亮。
这样天气压根没有办法出摊,即便出摊,也不会有生意。
风也是潮湿,雨珠打在窗台上,又溅进屋中,宴江将目光从雾蒙蒙天收回,无奈地将窗户重新拉上。
偶尔偷闲也好。
己蜷缩起来。
但受限于被面对面揽抱着姿势,这个动作又像极主动在鬼王怀中钻得更深。
时崤胸膛微微地震颤,似乎无声地笑两声。
“屋内有本座结界,不会漏雨。”
冰冷手揉揉宴江耳垂,在人眼无法捕捉到阴影中,抹黑色鬼气顺着这个动作进到他耳孔里。
再从地上站起来,却感觉身后骤然凉。
是时崤悄无声息地贴上来,嗤笑声。
“你这对爹娘也不过是地府里最底层小鬼,求他们,又有什用?”
宴江还举着香烛,手上抖,烧过香灰便被抖散下来,带焚烧过余温拂过
他安慰自己。
也不用向往日样匆忙,宴江转身走到摆着爹娘牌位木柜前,仔仔细细地挑三根香点上,衣摆撩起,恭敬地朝着牌位双膝跪地。
唯有这个时候,他身上才能显现出两分属于文人气节,他跪得笔直,双手执香高举头顶。
“阿爹阿娘在上,保佑儿子早日开窍,考取功名,重振宴家,以慰列祖列宗之期盼。”
虽说这通话是例行告愿,但顾及到鬼王也坐在厅中,他下意识地放轻声音,说完,又结结实实地磕下头去。
于是股睡意随之席卷而至,来势汹汹。
宴江慢慢合上沉重眼皮,连回答都没来得及,就重新陷入沉睡,安静、恬淡。
黑暗不会对鬼视线造成任何影响,时崤欣赏半晌,又忍不住低下头去,着迷般在他耳后深吸口,掠夺那股独特淡香。
半晌,才松开手,坐起身来,在自己腹部半愈伤口处探查片刻后,再次运起鬼气疗伤。
夜过得格外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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