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睁眼,更不敢动弹,身体维持蜷缩着姿势久久不敢移动,直至酸痛发麻。被窝里,只有手指悄悄蜷缩起来,静静握住自己胸前护身符,祈祷它真能为自己消灾去邪。
——阿娘,阿爹……
当冰冷笑声在耳边炸起时候,宴江大脑片空白,好像连情绪都被冻住,第反应竟然不是害怕。他睁开眼,朦胧天光将屋内照出点轮廓,透过发黄破旧床帐,茅草搭成屋顶清晰可见,床帐顶打好几处补丁,其中左上角那处最旧,已经褪色发白,是他小时候顽皮扯破所留下痕迹。
是他生活二十余年家。
逃出家时候,只是想着躲阵子,总有天会重新回来,没有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觉醒来,自己就从百里外胡三乡凭空消失,回到这里。
声地砸落下来,振得他心口突突地跳,意识越来越清晰,听觉也变得无比灵敏,不受控制地捕捉周围切动静。
方才那声音源头好似在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清晰些,好像是……黑鸦叫声。
是隔壁村黑鸦又飞来吧?
宴江理所当然地想。
然而又在下瞬意识到里其中不合理,身体突然僵住,睡意退得干二净:外面可是正在下大,bao雨。
宴江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喊叫尽数被卡在喉咙里,他才发现自己浑身无法动弹,只能像个僵尸样躺在床上,惊恐又绝望地看着两步外人形身影慢慢靠近。
近,终于看清那个“东西”模样,是个浑身死气高大男子,皮肤泛着死人惨白,白到即使在如此昏暗朦胧光线中都耀眼无比,衬得头高高束起发比墨还要黑;身上衣着华贵,但型制陌生,大片黑着金边,袖摆处点缀大片红,似乎是无数诡秘繁复绣纹,随着男子行走摆动而流转不止。宴江忍不住仔细看去,便被迷心神,纹路涌动着拂面而来,仿佛要将他魂魄吸噬淹没。
“放肆!”
声冰冷低喝。
宴江视野中衣摆挥,便有阵风大力击中他脸颊,将他打得脸偏偏,骤然回过神来,诡异男子还淡然站在原地,看宴江眼神冷漠无情,就像在看只无所谓蝼蚁。
鸦也好,雀也罢,但凡是在天上飞生灵,就没有不知道躲雨。被雨水打湿羽毛,怎可能还飞得起来?怎可能还以如此快速度朝这边靠近?
不对,不对。
切都那地不合乎常理。
以及,明明才入伏不久,怎会因为区区场雨,就冷得仿佛入深秋……
宴江心渐渐越跳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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