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也想家。就像感应似。”他耸肩,“可惜无家可想。”
“那你在想什?”
“想想你。”
他静。起身想继续赶路,可许驼拉住,将紧紧禁锢在怀里。
“想想你,想想还在家等你阿姨。”他对眨眨眼,忽然之间,他面容有些恢复记忆中样子——那天从高中放学,回到家,家里很热闹,早早传出菜香。爸爸妈妈在布置餐桌,那是桌丰盛菜肴。爸爸说,雪明,快点和小许打个招呼,人家从今开始住们家。
不由停下来看着它,看许久。
许驼没有催,他拂去块石头上堆雪,拉坐下。
“这只是支流吧,”没有其他人在时候,他又恢复那种温柔语气,“松花江,鸭绿江,乌苏里……还有很多有名支流。”
“那漠河呢?”
“漠河在最北边,不过太远。”
,很大程度上都可能是逃犯。司机会到另个地方把们交给下个司机,确保乘客不会杀人灭口——们换几次车,第九天时候,看见群云如倒山,倾轧在远处江水宽阔江面上。
“这是哪?”忍不住问。
司机第次回们话:“黑龙江。”
花很多时间才反应过来。因为从小在南方长大,黑龙江在印象里是个地区名称,很难具现化为条真正江河。
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在沿途见到它支流。
许驼坐在家桌边,看不准年龄脸,黑色衣服,叫人喜欢笑脸。
“也想戴叔叔做菜。你没法想象,从来没有在这
“们不去漠河吗?”
他沉默片刻,然后对笑笑:“太远。”
雪无声落下,染白他睫毛与眉毛。许驼将保暖衣上雪拍拍,问:“雪明,你刚才想家吗?”
怔住。
“你怎知道?”
“闭嘴。”许驼说,“警告过你……”
“——下车。”司机这时停下车,在条野路中间,“往前会有个小镇,到里面找下个人。”
在白雪下,可以看见沿途路标,不至于让人在风雪里迷失方向。们走方向靠近江水,但它很安静,只能听见偶尔碎冰声响。以为黑龙江会是那种,你靠近,就会听见震耳欲聋巨浪拍岸大江。可它太安静,灰金色江面被飘雪过滤成温柔珠光。
人生至今为止,第次想家。因为看见这江水光泽。
它让想起很多关于母亲事,她头发光泽,她指甲光泽,她喜欢那条米色裙子,喜欢那双白色漆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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