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打个电话。”闻煜声音闷闷,“那你会儿去做什?”
“吃完跟杨帆去趟商场,他说要给赵彤挑光棍节礼物,让帮忙参考下。”
“……”
“嗯?”
“你是傻逼吗?”闻煜突然就压不住话,他在电话里低吼,“你不会揍他拳告诉他你喜欢他?”
从这里跑出去,去见傅予寒和杨帆,也许坐下来,边自己跟自己较劲,边和他俩起吃个晚餐。
他很想见见傅予寒,现在。如果傅予寒在这里,他能更冷静点,能说服自己别和闻自明对着干。
虽然他很想,但他付不起代价。
他只有十八岁,个成年但无所有年纪。
闻煜闪身进厕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个成年人,个头很高,站起来时候几乎可以睥睨他父亲。
这个高度差自然让闻自明感到不舒服,他下意识地蹙眉:“你站起来干什?有没有告诉过你没吃完饭不可以随意离开座位?”
“……尿急。”闻煜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手在桌下攥成拳,“想去下洗手间。”
“快去吧。”方婉静给他使眼色。
见闻自明没说什,闻煜转身出去。
傅予寒愣:“……你怎啊?”
“这样自虐你快乐吗,什事都憋着。”闻煜说,“明明喜欢他,还要帮情敌挑礼物。”
“其实……”杨帆就在旁边,傅予寒也不方便说太详细,他总觉得闻煜态度怪怪,像是情绪不大好,“还好,没什。倒是你……”
刚才震动原来只是条天气预报推送——明日有雨,降温,注意添衣。
不知道该郁闷还是说“果然”,这不是傅予寒给他发来消息,闻煜想想,把电话拨过去。
响铃约莫半分钟,电话才被那头接起来:“喂?”
“喂?”闻煜轻咳声,“小寒,你在哪里?”
“?红泥小厨啊。”傅予寒周围全是嘈杂声音,他把头往桌子底下低低,“你有什事吗?不是和家里人吃饭?”
他知道自己反驳会发生什——无止境争吵,然后现在拥有切都会被闻自明收回。转学到三中是他自己要求,因为那儿离闻自明更远,所以如果他跟他爸对着干,也许不仅是那套房子,连学籍都会被强行再转回去,或是转去别地方。
闻自明知道儿子讨厌自己,他不在乎。
他在乎是儿子是否优秀,是否听话,以及是否能够在日常行动中遵循他个人标准。
那种……近来因为逐渐放肆三中生活而消失不见烦躁再次卷土重来。
闻煜突然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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