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晚,华灯初上,利海温差大,到夜晚,吹来风已经有凉意。
孟亦舟站在玻璃门后面,三四米距离,他看见沈晚欲开着车窗,风吹乱他头发,他手肘抵着车门,指尖夹着半支烟,橘色火星子在夜色里忽明忽灭。
夜色包裹着沈晚欲侧影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将头靠到椅背上,就这靠两分钟,孟亦舟探身,打开最下层那层抽屉,里头摆着包不知有没有过期万宝路。
打火,点燃,恶狠恶地吸口。
孟亦舟差点呛到。
他很多年没抽过烟,开始沈晚欲消失那两年,是孟亦舟最痛苦日子,他像具坏掉空皮囊,唯行为就是满世界地找沈晚欲,他每次空手出门,再空手而归,那种撕心裂肺痛几乎让孟亦舟无法承受。
他开始酗酒,用酒精和香烟麻痹自己,直到有次胃绞痛进医院,医生下死命令,要他必须戒烟戒酒。
灰色西装外套和旁鹿角拐杖:“时间差不多,走吧。”
两人乘坐电梯,到公司楼底下,没见到司机,倒是见着开着辆黑色宾利沈晚欲。
车子缓缓靠近,沈晚欲摇下车窗:“去佰甘吗?起吧。”
孟亦舟没搭理沈晚欲,而是看向顾莱。顾莱立马掏出手机:“孟导,您稍等,问问林哥在哪儿。”
沈晚欲也不走,拉档熄灭,车子就这横在南亚大门口。
那段时间孟浩钦确诊肺癌晚期,身体已近日薄西山,姚佳哭红双眼,孟亦舟不忍再伤姚佳,才断烟酒。
孟亦舟靠着椅子,闭闭双眼,不愿再回想过往。
天色不知不觉黯下来,周柏安和李翘分别打两个电话来催,要是般聚会,不去就不去,偏偏周柏安在场,他对孟亦舟有知遇之恩,这场宴会,不得不赴。
抽完最后根,烟灰缸里已经积攒小半层烟灰,孟亦舟倒进垃圾桶里,烦闷心情稍稍有所平缓。
他走下楼,没想到沈晚欲还等在原地。
顾莱打完电话,面上露出个复杂表情:“孟导,林哥说您车,抛锚。”
“抛锚,”孟亦舟重复遍,微微眯眼,“有这巧吗?”
“对啊,真是太不巧,”顾莱揣着明白装糊涂,然后看眼沈晚欲,恍然大悟模样,绕到另旁打开车门,“要不您搭沈编剧车,反正同路,还省时省油。”
孟亦舟直勾勾地盯着唱和那两人,突然转身,往回走,丢下句:“还有份紧急文件没签,沈编剧先走,不用等。”
孟亦舟回办公室,烦躁地将大门嘭声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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