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唇线紧抿,绷着笑意:“折腾你?”
沈晚欲嗯声,眼珠子转,试探地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事?”
孟亦舟眯着眼睛回想,沈晚欲小心地偷瞄他,不肯放过那丝毫微表情。
“好像喝多,吐过,”孟亦舟说,“其他暂时没想起来。”
高高吊着那颗心忽地掉,失望中又夹杂着丝隐隐庆幸。
“可能是压着。”
“照你这姿势趴晚上,不落枕就怪。”嘴上不心疼,手上力度倒是轻轻柔柔。
沈晚欲左右活动下脖子,幸好没抽筋。他拍拍孟亦舟手:“可以,好多。”
孟亦舟往后挪出半床位,说:“坐。”
沈晚欲没动,低下头,盯着那条满是不明泥点裤子。
长夜漫漫,孟亦舟做个很奇怪梦。
他梦见自己被掉进座火炉,四周燃烧起熊熊烈火,从脚底板开始,火焰席卷他裤腿,衣摆,最后吞噬他整个人。
蓦然醒来,满身热汗。
转过头,眼前映入张熟睡面容。
沈晚欲闭着眼睛,鸦羽般睫毛随着起伏呼吸扑闪,在他鼻梁上投下小片阴影,他趴坐在地板上,身上随便盖件外套,右手被自己攥着,大概抓晚上,腕骨都是红。
这种语气,这种神态,应该是从头到尾都忘。
不知道沈晚欲做小偷,不知道他不堪言、不可说心事,也不知道他们唇齿相依。
也是,曾经有过那近瞬间已经很幸运
沈晚欲还没来得及说不,下秒就股大力惯倒在柔软床上,具高大身影覆上来,膝盖上顶压制住他腿,强硬地不让他动。
“躺好,”片光晕中,只能看到孟亦舟隐约轮廓,“这讲究干嘛,随便凑合晚能怎地?”
昨晚接吻只接次,孟亦舟后来昏过去,沈晚欲把人弄回房,又打来热水,帮他脱衣擦身,直折腾到半夜三点。看着那雪白干净床,趴在枕头上不着缕人,他自问不是柳下惠,也没有自控力和喜欢人睡张床还守君子之道,思来想去,只好趴在床边对付晚。
沈晚欲抬起眸子,觑着他:“你昨天直撒酒疯。”
妈,这小表情。
孟亦舟心尖酸软,凑过去,抬手轻轻地碰碰沈晚欲睫毛:“怎睡地上啊?”
眼皮微微发痒,沈晚欲皱皱鼻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张俊脸近在咫尺,吓得他激灵,猛地坐起身。
“唔”
“扯着哪?”见沈晚欲脸庞皱成团,他掀开被子,手伸就盖住他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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