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要备皮。”
“你害怕做手术吗?”嘴唇又开始渗血,赶紧用舌头压住,说话有点含混不清,“在头上开个缝,把瘤子拿出来。”
周也摇摇头。
“那为什要跑?”
“小奕,”周也侧过头来磨蹭耳根,温热呼吸把皮肤弄得潮湿,“万切开之后发现是恶性,你找谁去哭?没有百分之百把握事,不知道怎跟你讲……”
这段时间以来头回睡得这安稳,没有失眠,没有焦虑,没有颠三倒四梦,闭上眼睛就困得不行,再醒来时候已经是下午。
医院床太小,挤得浑身酸痛,但是舒坦。窗外太阳落大半,线余晖平铺开,把天边映得火红。这场景似曾相识,想起清晨在出租房看那场日出,万丈光芒在地平线上挣扎,衰亡和新生其实很相似,都值得庆祝。
房间在背阴面,更显得天光透亮,而屋内片昏黄,周也还闭着眼睛,仰起头来看他,鼻上阴影,嘴唇弧度,然后近乎虔诚地凑过去吻他。
周也眼神总是很凶,睡着时候反而更耐看,微长睫毛蜷曲着,鼻翼翕动,他是属于睡美人。
把他厚厚下唇含进嘴里,舌尖试图往里面挤时候周也睁开眼睛,瞳孔深邃清明,丝毫没有久睡后恍惚。
“呸,呸呸呸,”捂住他嘴,手指都在哆嗦,“你就是害怕,你是胆小鬼,才不会哭,最多推着你去火葬场,陪你块跳焚尸炉。”
“哥,你怕再也吻不到,对不对?”
周也没说话,就趴在他身上等日落,直到小护士进来把灯打开,才感觉和周也贴在起皮肤有点湿漉漉,伸手脖子后面摸把,满手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在印象里,周也是从没哭过,以至于无法把这种情感和他联系
“你早就……唔……”被周也扣住后脑,被动加深这个吻,舌尖纠缠着拉扯进口腔,牙齿和上颚都被照顾到,酥麻感觉让几乎软成滩泥。明明是周也躺在身下,他才是承受方,却被亲得招架不住。
们像两条相濡以沫鱼,拼命吞食对方口中津液,被他咬住下唇狠狠叮口,舌尖顿时尝到腥甜血沫,“嘶……周也,你属狗吗?老狗!”
手忙脚乱把他按住,全身体重都压上去,周也终于停止反抗,仰起喉结微微战栗着,觉得自己可能疯,有那瞬间竟然感觉周也正在发抖。
他在害怕。
“哥,你头发怎没?”骑跨在他身上,把脸埋进颈窝,用鼻尖轻轻蹭脑后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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