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紧接着传来第二声,同样沙哑,喉咙里像是含着血,个字个字往外蹦,说完那三个字时候,几乎用完他所有力气。
幽冷声音立刻灭掉焦躁不安火焰,都是明白人,江秀元怔住,他停下撬锁动作,忽感心酸不已,他重重地叹口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郑晓骁在旁宽慰道:“不如这样,你让他个人静静,这种事搁谁身上都是坎。”
夜色更浓,郑晓骁是个聪明女人,很懂得转移话题,她在黑暗里说:“他怕是忘记缴电费,大冬天,们先去超市买点蜡烛和吃。”
是第次面对生死,不至于做伤害自己事,他躲进黑夜里,也许只是在为自己疗伤。
个人把伤口藏起来不想给旁人看见,倘若非逼着他掀开遮羞布,那不是帮他,反而是亲手捅他刀。
江秀元越想越急,他恨不得直接把给锁撬,嘴里边喊:“你再不开撞门你把自个儿关起来算怎回事?”
里面人还是没反应。
江秀元侧身撞门,木门被撞得哐当响,季松临正准备过来阻止他,郑晓骁就看不下去,她过来拉住他敲门手:“别这冲动,门撞坏你赔啊?”
建议中肯,在情在理,徐尘屿不愿意开门,再继续耗下去也没意思,江秀元便慢慢转身,裴川谷和郑晓骁跟在他身后,不出多时,三个人买堆蜡烛回来,摆满屋子,火光照亮这间小公寓。
徐尘屿坐在小阳台,眺望着无垠苍穹,初冬夜里,他还穿着那身染血衣裳,防弹装备全是破洞,指尖闪烁着微薄星火,他抬手狠狠吸口烟,风吹得烟圈霎时飘散,凌乱他发梢,他仿佛察觉不到丝冷,人像座雕塑似动不动。
客厅亮起火光,江秀元慢步走过来,他直接盘腿坐在门外,他说:“尘屿,你先开门,出来
“他都把自己关三天三夜,人到底是死是活?不行,今儿就是把这门拆也要进去!”江秀元完全听不进去,口若悬河地叫嚷着,跟那门锁较上劲,大有不撞开门不罢休架势。
撞门声震天响,惊动邻居,隔壁住个尖酸刻薄老太太,她忽然打开大门,冲对面嚷嚷:“大晚上吵什呀,你们把宝贝孙子都吓哭,有没有素质?”话音才落,如同下马威般‘嘭’声砸上门,惊走檐下栖息鸟儿。
到底是谁没素质?
“没事”
在巨大关门声和江秀元嚷嚷下,季松临还是立即捕捉到徐尘屿声音,暗哑,无力,像是从幽暗无边远方传来,疼得他颗心跟着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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