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是织布挣钱又是包桑田,桑田里活儿有时她自己忙不来,就让她爹娘帮着去锄草浇灌,卖钱后给老两口买些吃食用度,亦或是给几十文,她聪明,回回给钱都是老两口干完活再给,算作工钱,不让白干,不然多有怨言。
她死男人,怕爹娘随便找个鳏夫将她嫁出去,若再遇到老张氏和张正子那样人,岂不是又跳回火坑。
于是她有事没事儿就在老两口面前诉苦哭泣,说遇人不淑命途坎坷,如今还有三年孝在身上,又暗示若她真嫁人,以后挣钱都是夫家,定然拿不出来接济娘家,连包桑田也要退回去。
女儿在家里,李老爹李老娘有吃有穿,在桑田里干活还有铜板拿,日子远比以前更好,李婉云要真嫁人,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银钱自然是夫家。
就算亲爹娘,有层利处在,也是会考虑。
云下意识起身,沈玄青笑着开口:“你们坐,到街上买些糕点,边吃边喝。”
他和李婉云并无太多交集,又是个妇人,自然不好搭腔说话,既来人,糕点茶水都备上才好,便出门去。
乖仔见他出门,跟着起跑出去。
陆谷瞧见那只杀好鸭子,说道:“你晌午急不急?不急话,做顿饭,刚好要炖老鸭,起过去吃。”
李婉云脸上笑容明显比两年前多,说:“来是沾村里阿叔骡车光,他半个时辰后在镇口等俩,就不留。”
况且老张氏孝期还没过,旁人若打听,亲事不定能成,给她找婆家事就这直拖着。
只要她爹娘还在,就有人给撑腰,连她几个侄儿,有时也给买些吃穿,她对侄儿好从来不避着家里人,当着面儿给,
既如此,陆谷不好强逼,看见她带来五匹布,好奇问道:“这些都是你织?”
李婉云笑,笑容明显有些不同,眼睛越发明亮,她打开裹布露出里头两匹丝绸和匹棉布,说道:“是呢,没别本事挣钱,幸而会织布,卖到布坊里挣点是点。”
她把匹丝绸递给陆谷,示意他看看摸摸,笑道:“头先是织麻布棉布,今年攒些钱,村里有人种桑田,多买不起,便同人家商议,包亩,足够家里养些蚕,这不才攒着织两匹。”
绸子摸起来是全然不样,听她如今这能干,陆谷露出个笑,又把绸子递还回去,开口道:“有手艺挣钱就好。”
“可不是。”李婉云点着头,又把布匹包好,这两年她日子过得还算可以,手里有钱,她爹娘暗地里受她点接济,无论谁明里暗里想赶她出门都会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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