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晌午,羊肉咕嘟咕嘟在大锅里煮开,外头鹅毛大雪依旧不停,连天都有些昏暗。
家子连同罗标,把泥炉提进堂屋,用马勺盛炖好羊肉放在泥炉上,边吃边煨着,不怕肉变凉,实在高兴热闹,他们还开坛酒,大块肉大口酒,在雪天中驱散切寒意。
青留他,便又住夜。
不曾想半夜刮起呼嚎北风,到第二天早,大雪落满地,雪势还不见停。
陆谷夜里听见风声,迷迷糊糊中搂着孩子裹进自己被窝里,灵均很熟悉阿姆,被搂住睡得香又甜,早起脸蛋红彤彤,可见丝毫没受冻。
外头鹅毛大雪被风卷起,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出门要是不裹好,风像刀子样,吹得脸生疼,只觉耳朵都要冻掉。
每年都会下两场大雪,对村里人来说不足为奇,雪倒是没那厚,就是风吹得紧,这种天没人愿意出门,罗标夜里依旧睡在大宅子,醒来看就乐,和沈尧青说,得,这下就是明天想回去都不能,回头还得请楼里管事顿酒吃。
这冷天,沈玄青起来后还是烧水把羊杀,天冷可不就要吃炖热乎肉,再者罗标这两天是回不去,有肉还不给客人吃,实在失礼。
陆谷围好獾皮领子,他要抱孩子就没怎出房门,卫兰香裹得严实,獾皮领子不说,还把头和耳朵包住,在厨房烧水给沈玄青打下手。
昨晚纪秋月和昭儿睡回老家,倒不是避嫌,罗标夜里睡得沉呼噜震天响,瞅那架势摇都摇不醒,她前天夜里听晚,昨晚刚好卫兰香抱着大孙子在床上玩,纪秋月夜里就没过去。
等沈尧青和罗标顶着风雪过来,他俩穿得厚实,但北风刮起来怎都不好受,在火盆前烤好会儿,才去和沈玄青杀羊。
幸而烧大锅热水,杀羊不至于那冻手,但也不怎好受,沈玄青弄完后没在火上烤手,进房把手塞进被汤婆子暖热被窝里,只觉阵暖意,还能顺带看看儿子,吹两声口哨逗小灵均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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