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笑笑,不急不缓说道:“打猎是杀生之事,连着打三年,歇两年让狐群喘喘气儿,师父说这叫休养之道,打猎并非要赶尽杀绝,像野兔子,长得快还生得多,小野物年年打倒没什。”
“而梅鹿矮鹿类大野物,从开春到冬雪封山,年顶多就打十头十几头,野羊山羚也是如此,就属秋时狐狸猎多,年少说都有二三十只,打三年歇两三年,别猎户不说,这是师父规矩,他既传手艺,自然要遵照,明后两年挣不到狐皮钱,少二百两进项,可好歹叫心里无愧。”
原是这样,陆谷懂几分,沈玄青就算不打狐狸,今年已经挣将近二百两,前几天他俩还凑个整,弄成二百两整,和去年攒下四百两银子装在起,拢共是六百两整银,这钱他俩都说好,不遇到大事急事不会动,是积攒家底。年只说挣二百两,在乡下已经是大富,不打狐狸也没什。
沈玄青又笑道:“况且狐狸是昼伏夜出主儿,打它不是夜
在家歇几天,沈玄青着手收拾打猎家伙事,后天早就要上山。两个多月没动过长刀,这把刀在山里剁柴砍兽最是趁手,每回进山都要带着,他在院里磨刀,陆谷哄灵均睡觉才出来看。
磨刀时要撩水,他拆开腿坐在那儿,见陆谷蹲下神色犹豫,哪里不知在想什,指腹轻试下刀刃,还不太行,又撩些水磨起来,转头笑道:“这回不是不让你跟,前两年打太多狐狸,今年要转到另片山头去,多数时候不在屋里住,那边有和师父前些年用茅草搭间小屋勉强遮蔽,简陋不说,路还远,你去没有狗在身边,太危险。这次去只猎狐狸,旁野物概不惊扰,你且放心。”
听这话,陆谷就不好再说什,再者家里还有小灵哥儿,孩子这小,他完全撇不下,心里纠结不过是担心沈玄青没有人做饭吃,既然如此,只得作罢。
“那多给你带些干粮,对,草屋里有做饭东西?”他问道。
沈玄青开口:“有个泥炉和陶罐,吃喝足以。”
陆谷这才有些放心,又说道:“那你带两身衣裳,脏要是懒怠,回来给你洗。”
“好。”沈玄青答应着,见他蹲在那里便开口:“你拉个板凳坐,省得腿脚酸。”
陆谷这才从旁边拿个凳子坐下,已经吃过晌午饭,这会儿没别事,沈玄青后天早就要走,他心里有点不舍。
“今年再打次狐狸,后面两年就不去。”沈玄青磨着刀和自己夫郎闲聊说说话。
陆谷不解,微微歪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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