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不知什时候
陆谷下子眉眼就弯起来,眼睛亮亮,开口道:“那你还说,你不也是这样。”
周香君方才最后走,给沈玉平端大碗鸡汤还有碗米饭回家吃去,吃完就能歇下。
外头卫兰香听见他俩说什吃饱,发话道:“谷子,等下把锅里鸡汤热热,再给咱们炒个笋子,今日客人多,都没下几筷子。”
这话出,连沈尧青都在点头。
他们自己待客,上桌子自然会矜持些,习俗如此,十里八乡村子差不多都是这样,等客人走之后将剩下东西吃完,也算腾干净碗碟。
舅妈跟说,今日来之前,你大舅舅同他交代过,咱们这是喜宴,又有小孩子,不叫他喝个烂醉撒酒疯。”
“原是这样,就说。”沈尧青失笑,四舅舅是长辈,过来做客本是想喝多少都拦不住,根本不用顾忌他这个小辈。
陆谷舀水坐在厨房洗碗,沈玄青将摞碗碟端进来,蹲在木盆对面放下。
“吃饱没?”沈玄青问他。
他犹豫着点头,但没把饱两个字说出来,看他这模样,沈玄青就笑。
沈玄青打三只山鸡回来,剁成块炖汤,为让亲戚都吃好,把这些全炖,这会子还剩小半锅呢。
饿到谁也不能饿到纪秋月,开饭时卫兰香特意给她捡出来碗肉和菜,连米饭和碗鸡汤,送进房里让她吃,是以陆谷几人吃鸡汤泡饭时她没有凑过来,在房里哄孩子睡觉。
自打孩子出生后,卫兰香在村里同龄妇人面前腰板都更直,尤其在嚼过舌根两个妇人面前,张口闭口都是她大孙子,好生将前两年恶气出出,看谁还敢说他们家秋月生不,而且纪秋月生就是个儿子,更叫她长脸,别说乡下,连镇上人生儿子都是不样,家里有男丁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
要不是孩子实在太小,不能抱出去,否则她真要天天带出去晃悠圈。
——
陆谷只得小声说:“几个舅妈和姑姑在,哪能多吃,叫她们吃饱才是待客之道。”
乡下人坐回席不容易,他们家亲戚也有穷,席上该吃都吃完,根本没剩几口,沈玄青看眼地上木盆里泡田螺和笋片,说道:“等下给你炒个笋子肉片,还有鸡汤没?”
“有呢,把那三只全炖,大锅没盛完,剩下肉和汤还在锅里闷着。”陆谷点头道,其实他刚才就想到给自己热碗鸡汤泡饭吃,在家里是决计饿不到他。
他又问道:“那你还吃吗?瞧见你和玉平都没吃几口。”
沈玄青笑下,说:“自然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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