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敢,再不敢……”
沈玄青辨认出他在说什,只开口道:“没有下次。”
黄达点头如捣蒜,经这遭胆子都吓破,别说沈玄青,以后连陆谷都不敢碰上。
待沈玄青出草棚,再看不见身影后,他才如脱力般软倒在木板床上,哆嗦腿脚堪堪稳住,他想哀嚎痛哭这是造什孽,却连话都说不清。
河边。
达像是被掐住脖子鸡,喉咙里发出短促咯咯声,张大嘴巴压根不敢合上。
沈玄青原本微微倾身,他张嘴便身子往后仰仰,味儿太熏,恶心能让人吐出来。
趁黄达张开嘴空子,他右手短刀撤下,左手里铁钳飞快钳住黄达舌头。
铁味儿混着血腥味道在嘴里蔓延,黄达呜呜叫两声,舌头被紧紧夹住后他神情越发惊恐,双小眼睛睁大到极致,眼瞳里映出沈玄青如淬寒芒双眸。
“风大,舌头容易闪到,不如割。”他语气和话家常没什区别,说着短刀又上来,刀刃在黄达被夹出来舌头上划动。
沈玄青在水里涮好会儿短刀和铁钳,虽说打死贼不用偿命,可那得人赃并获,黄达今日没偷东西,是他伙同大陈几人为找茬寻借口,没有赃物作证,自然不好打死。
做贼脚下都滑溜,也常在夜里出没,他没那个闲工夫去蹲黄达,不如趁对方还在村里直接揍顿。
而黄达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乱说下流话冒犯陆谷。
这世道并不太平,先不说陆谷,他家还有未出阁沈雁,沈雁常在河边放鸭子,有时就她独自人,如今沈雁长大,再有两三年就要说亲,出门不得不防。
也是这事给他提个醒,回头沈雁出门让家里人多少都跟着,两个人总比孤身人强,反正就在屋后放鸭子,离得不远
“呜呜。”黄达吓得眼泪直流,摇着头想挣脱嘴里铁钳,察觉到刀刃在割舌头以后,连动都不敢动,再横地痞无赖也没经过刀慢慢割舌头事,他瞪大眼眶几欲裂开。
猎户和屠夫有不少相似之处,放血扒皮见惯血腥,沈玄青下手割舌头动作毫不手软,此时黄达在他眼里,不过是待宰猎物,还是颇不值钱那种。
刀刃割进舌头软肉里,血水混着恶心口水往下滴个不停。
忽然,沈玄青闻到股子浓烈尿骚味,紧皱起眉头便厌恶地松开手,远离几步。
舌头不再被铁钳拽着,黄达脑袋磕在木板上,眼泪鼻涕流脸,嘴里还在流血,他舌头被割破说话变得含糊,但还是拼命求饶,若不是腿断没法翻身,恨不得磕八百个响头讨饶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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