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看见卫兰香,沈玄青就说道:“娘,官印盖好。”
“盖就好。”卫兰香心里更踏实,虽说那是沈玄青地,可他们没分家,在起过着,往后沈玄青上山,地里活除沈尧青去干,她也是要帮忙,自家地越多,打米粮越多,这日
她把冰冷指头含进嘴里,眼神依旧灰暗无神。
日子浑浑噩噩,看不见任何前路。厨房照不进太阳,她冷打个哆嗦。
——
傍晚吃过饭,陆谷正洗碗呢,沈雁拿块儿枣子糕进来给他分半。
枣子糕是给纪秋月做,吃完饭沈雁犯馋,又怕卫兰香说她太馋嘴,就说谷子哥哥也想吃,这不拿个小就过来。
上衣裳和多数孩子样有补丁,但很干净,不像别小孩成天玩耍蹭不少灰脏,头上那虎头帽做,连纪秋月都和陆谷说好看。
太阳照暖人间,驱走冬日寒意。
然而天底下热闹并非所有人都有,张家大房,李婉云依旧穿得单薄在厨房做饭,手指红肿,神色萎靡灰暗。
张正子头七都过,老张氏断腿不能出门,她个妇人家没法儿搬动,最多喊全子娘来帮忙,把老张氏抬出来让坐在院里晒太阳。
唯儿子死,老张氏时而发呆久久不说话,直到看见李婉云,像是找到能出气,发作起来就骂她,比从前看着有点疯癫。
陆谷腾不开手,沈雁就直接给他塞嘴里,枣子糕松软香甜,枣香味浓郁,这东西比梨子好,放在房里不怕天气凉,啃冬梨太渗牙,只能和黄糖煮着吃,要就白水煮。
“来烧水。”沈雁吃着,等陆谷舀完刷锅水,把大锅擦干净,就到外面抱柴,夜里洗漱泡脚得多烧些。
陆谷到门外倒刷锅水,还没回去远远就看见个高大身影,沈玄青回来,在村里玩耍大灰和狗崽跟在他腿边。
及至近前,他提着木盆露出个浅笑,说道:“吃没,给你热饭。”
沈玄青也笑,“嗯”声两人就往家里走。
厨房外老张氏谩骂声渐渐小,她年纪大,身上有伤本就损元气,骂阵就得歇歇。
虽无张正子打她,但李婉云日子依旧不好过,昨儿老张氏娘家来人看老太太,李婉云给人倒茶,句话还没说呢,老张氏先哭诉起来,说她不孝顺,先是克死张正子,还不给老婆子饭吃。
为这事又闹起来,张家二房也过来,碍着老太太年纪大,又丧子,这指责就全落在她身上。
“嘶。”
李婉云停下切菜,走神走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什,手指被切个小口子,正往外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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