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院门开着,大早村里不是很嘈杂,即便隔三家,陆谷似乎听到棍棒落在身上闷响,脸色都白白。
张正子隔三差五就在老张氏撺掇下打骂小张氏,轻则谩骂重则动手,小张氏刚嫁过来时脸上还带笑,后来越发沉默寡言,挨打时也不敢惊叫,今日许是张正子下手重,没会儿就听到院里哭嚎还有模糊不清求饶声,说再不敢。
老张氏听儿媳妇这般哭喊,怕别人听笑话,气急败坏道:“还敢叫唤,给打!”
“汪汪!”狗崽因这动静不断吠叫。
苗大娘上点年纪,听见凄惨哭叫只觉心悸,往张家门前看去同时拍拍胸脯,低声咒骂道:“这丧良心死老太婆!”
。
院门前雪已经铲干净,只是之前直下小雪,地上又落薄薄层,陆谷送他出门,地面滑,让他路上走慢些,不必着急,沈玄青答应着,就朝村外走,大灰跟在他后面慢悠悠甩尾巴,起出去。
陆谷叫乖仔回来也没闲着,拿起靠在墙上大扫帚把地上落那层薄雪都扫干净,不然万脚下打滑摔跤也够疼,况且纪秋月有身孕,进进出出需得更小心些。
后院和通道沈尧青正在拾掇,他只管扫前院就好,直从院子扫到院外,冬天本就穿得厚,前院扫起来不算小,他身上出点热汗。
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扫雪铲雪,站在门前朝旁边看,不少人呢,还有端梯子爬上房顶,用耙子往下耙雪,怕雪挤压太多太厚把屋顶压塌。
她也看不起张正子那个拎不清孬种,只知道窝里横打媳妇,往地上啐口就转身回去。
说起来苗大娘也是个心地不错,和张家离得这近,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小张氏为人老实,镇上不说,乡下老婆夫郎若犯错被打不是没有,旁人也犯不着多劝,村里
沈家二房倒是不用,当年沈顺福盖房时花大价钱,上结实横梁,屋顶上更是泥稻瓦片,而非茅草棚子,不怕压塌,雪化自然会顺着流下来,无需戳雪。
陆谷扫完正要回去,就看见邻家苗大娘出来,苗家和他们家中间有条道,栽着苗家棵柿子树,两家还都在屋旁栽秋菜冬菜,春夏时会下两行蒜或是别菜种子。
“大娘。”陆谷叫声。
苗大娘把雪铲到旁边,直起腰笑道:“你们起得早,这门前都扫完。”
陆谷笑笑正要答话,谁知隔三户张家忽然响起打骂声,个老妇像是被气极,斥责声音传出来:“打!给朝死里打!这不要脸,竟敢偷吃,还有没有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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