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思绪渐渐回拢,当注意到旁边陆谷后,心想如今他夫郎是陆谷,跟陆文再无瓜葛,心中稍稍好受些,连带初见陆文时那份惊艳和悸动,已尽数被厌恶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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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陆文避开人多地方,尽量低头不被注意到,他垂眼捷,微抿着唇神色不愉,成亲事确实是他没处置妥当,悉数交由他娘去办,不曾想最后闹成那样。
不过他后来知道也不甚怕,就算沈家真闹上县衙,有李家在,是不会出事。
当初之所以没有直接让李家来人,是因着他还要脸,毕竟婚书上写是他名字,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肯落下话柄,况且这事着实不光彩,要真到县衙里,被更多人知道,甚至是县里官老爷,那可真是出大丑。
那会儿快十岁,虽说不算小,可没亲娘,亲爹又对陆文比他好,心里哪能不难受。
陆武也就算,毕竟是杜荷花跟陆大祥生,今年才有个七岁,这是亲儿子,陆大祥喜爱倒也不难想。
陆文打小就长得好看,嘴也甜,成日间爹、爹地喊,出门见人就是爹如何如何,连旁人都夸两句。
这正是陆谷不明白地方,他明明也喊爹,出门在外别人问他话,也说爹怎怎,可陆大祥就是更喜陆文。
后来村里有人闲话被他听到,却是野种这般刺耳流言,他心惊不已,惨白着脸约莫懂。
若说后悔,他是不后悔,那时能答应沈家,则是沈玄青确实长得不赖,英俊挺拔,别说乡下,就算到镇上那也是好看,二则是因为猎户身份。
比起在庄稼地里刨食村汉,猎户是个挣钱行当,不然沈家也不会下拿出二十两彩礼,还是在过几年苦日子之后,他听人说过,沈顺福当年病后吊命可是人参,但最后还是没救回来,沈家前后为给他治病,欠怕是有百两往上债,人家愣是咬着牙两三年多就还清。
那天闲话犹在耳边,叫陆谷至今都不敢去细想。
而走在他旁边沈玄青,跟陆家那些糟心事过去没多久,见到陆文心生烦闷,自然没有好脸色。
陆文是在跟他定亲之后跟别汉子有染,短时日内,他还无法彻底放下这事。
娘和家里人气成那个样子,长久闹下去怕是连日子都过不成,过三年苦日子,如今刚起来,家里人人脸上都有笑,他不愿再生事端毁,但他也不愿吃亏,搬陆家东西拿去变卖,好歹换些银钱。
可杜荷花骂人太难听,陆大祥又当着众人面污蔑他跟陆谷之间不清白,怒从心起,便不再克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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