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家时候,得花钱买青盐可没陆谷份,怕被人说腌臜脏污,他就去折杨柳枝,咬破来洁齿,亦或是在口中嚼嚼。
烟囱冒起缕淡淡炊烟,纪秋月烧水,顺便热些杂面蒸饼。
寻常来说村里人天就两顿饭,除非农忙时候会吃上三顿,而沈家有两个正值青壮年汉子,干活多胃口大,连早起都得吃上顿饭,不然饿着肚子做事没力气。
不过这也是最近日子好,才能照这样吃,往前两年是决不会。除沈玄青沈尧青吃两张蒸饼,其他四人都是半张,这几日大油大荤吃多,便捞碗小咸菜就着吃。
早起吃食简单,用不着摆桌上筷子,是以纪秋月分饼子时候直接递进手里,连小咸菜都是拿手捏,几人或蹲或站在院子里就开吃。
农人年到头没几天能闲下来,鸡鸣没多久,山脚下清溪村渐渐有人声。
陆谷昨天睡得好吃得好,沈玄青有动静他也醒,好歹没睡过头,他不免有些庆幸。
昨天纪秋月和卫兰香话让他在昨晚睡着之前,弄清楚自己虽然被卖给沈家,但和那些员外富户家里下人奴仆是有些不同,他还要给沈玄青做夫郎。
这事不比别,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还有做夫郎天,是以有些措手不及。
沈玄青起,陆谷也惶惶坐起来,生怕被说赖床偷懒。没人教他嫁人后要如何伺候夫君,搭在薄被上手下意识就攥起来。
陆谷攥着半张蒸饼,饼子软和温热,等别人都拿后,他才从碗里捏小咸菜,学着沈家其他人夹在饼子里,口咬下去又咸又脆生,倒是和蒸饼无比般配。
这早就能喝上几口热水吃上东西,连他都有份,
沈玄青穿鞋下地,对他来说,陆谷存在是十分明显,毕竟夜里只有床被。事已至此,虽说和陆家彻底闹翻,但陆谷已经是他夫郎,晾着冷着总是不妥。
他站在床边,见陆谷紧张不安,连脸色都白点,头上缠细麻布因睡晚有些松垮,终是让他找到话,说道:“王郎中说今日要过去换药,起来收拾收拾,趁早上凉快过去。”
陆谷连连点头,又怕自己不说话惹来沈玄青不快,赶忙低声细气道:“好好。”
夫郎胆子比兔子还小,叫沈玄青眉头皱皱,幸好陆谷低着头没看见,不然非得胆战心惊好几天。
沈家人陆续起来在院里盥漱,连陆谷都在昨晚用上新盆新布巾,甚至还有洁牙漱口青盐。这原本也是为娶新夫郎备下,毕竟陆文在镇上念过几天书,镇上双儿常用东西他多少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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